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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最后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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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将要褪尽的时候,我站起身来,将自己收拾整齐,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一声冷冷的娇叱:“站住。”

我停了下来,缓缓地转身,范府的大栅门静静地打开又关上,范采薇站在门前,双臂交握于胸前。

“想见他,是有条件的。”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答应。”

她笑得花枝乱颤,走近了我,樱唇吐露:“为了华远山,你是否什么都愿意做?”

“是。”我连连地点头,这是毋庸置疑的,为了远山,还有什么不能放下?既然我打定了主意来求范采薇,就已经做好了承受她任何羞辱的准备。

她又靠近了我一些,附嘴于我的耳边说道:“你打伤了夏喜旺,我可以既往不咎,可他不行。我听说他对你觊觎很久了,你还差一点在他那个乡下疯婆子的主持下成为他的新娘。这样吧,既然你来了,进他的房,上他的床,满足他的欲望,这样你就是想留在我范府天天看着那个傻人,我也没意见。”

我整个人都被镇在那里,看着她的脸发呆,那张涂着深红色口红的樱唇里,吐露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如此的肮脏龌龊,如一支支利剑刺得我体无完肤。

而范采薇似乎意犹未尽,继续说道:“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我通常不会介意的,也省得我每天费心费神地给他找不同的姑娘伺侯他。”

我忍住了要抬手给面前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一个耳刮子的冲动,定定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休想。”

范采薇的眉头一拧:“刚刚是谁大声嚷嚷着什么都答应的?你玩我呢?你问问他们……”

她指着栅门前的一排黑衣保镖,大声地问:“你们是不是都听见啦,这女人亲口答应陪夏喜旺睡觉来着?”

“听见啦。”保镖的回答整齐划一,他们通通都是范采薇豢养的家犬,与他们没有道理可讲,而且他们把后一句话说得震天响:“答应陪夏先生睡觉。”

我以自己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天里,无可奈何地将无赖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此情此景,我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无赖,什么才是真正的不要脸。

如果一个女人连脸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可以与之抗衡?

我冷静下来,咬了咬嘴皮子,露出一弯冷笑。

范采薇被我这一笑震住了,有点心虚地问:“你笑什么?”

我亦学着她的模样,在她的耳旁低语:“你听说过毒蜘蛛吗?”

她吓了一跳,连忙退开了两步,狐疑地看着我。

我幽幽然,继续低语:“呃,你没听过啊?我想想,你那时还在湄岛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呢。好吧,那我就普及一下,是那种能把人腐蚀成支离破碎的残缺不全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范采薇的整个人都警觉起来,看着我,又退后了一步,外强中干地厉声问道。

“现在我的肚子里就养着无数只这种毒蜘蛛的卵子,很快,它们就将孵化成形,到时候我就肠穿肚烂残缺不全,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今天必须最后看一眼华远山的缘故。范总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也不介意走进去上你家那个神经病男人的床。”

我定定地看着范采薇,此时感觉自己幽幽如鬼魅。

“神经病,疯子,鬼女人……”

范采薇显然被我吓到了,已经退到了保镖那里,几乎踩着保镖的脚跌在人家怀里。

不过她毕竟是在商界里摸爬滚打多年的女强人,很快就镇定下来,推开了保镖站直了,整了整仪态,还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一副指点江山的盛气。

“不乐意就算啦,不用说一通鬼话来吓唬人。再说了,你以为凭几句鬼话就吓倒我了?那你就还没有认识我范采薇是何等人物。”

我笑了笑:“我不认识范总是何等人物,只知道您是从小玩笔仙长大的,与我们这些玩一二三木头人游戏长大的女孩不一样。”

记得华远山说过,范采薇的神经系统特别强大,不是随便可以吓倒的,当然那一次精神病院里的“开膛破肚”除外。

她猛一拧眉,怔了一怔,继而神情有些沮丧地喃喃而道:“这你也知道,看来华远山对你是无话不谈。”

我保持着最后的尊严,淡淡一笑,回答:“是的,因为我是华太太。”

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既然我见不到远山,也只能带着终生的遗憾离开,范采薇回到了她栅门里的豪华世界去。

“等一等。”她又一次叫住了我。

这一次我不会再上当,坚定地回答:“我不会答应你的任何不合理条件。”

她看着我,目光移向我的手。

“摘下戒指,给你一次机会。”

我立即下意识地将手藏到了身后,坚决地摇头。

当我在半山的华家阳台上找到失而复得的戒指,重新为自己戴上的时候,就已默默地发誓,决不会再摘下它,死也不会。

牢牢地记着远山说:摘下戒指,就没有明天和未来。

我也记着华远山在落下悬崖的最后时刻,手上也依然戴着我们的订婚戒指,那瞬间的万道霞光成为照亮我生命的曦光,我也将带着这最温暖最灿烂的光芒走向地狱之门。

栅门内传来姑娘们的嘻笑声和童谣声,她们又开始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了。

我不顾一切扑向栅门,华远山就在门内,离我百步开外,一步一步跳近了,又跳远,最后的余晖挂在他的头顶上,泛化出一轮轮的光晕。

“远山、远山。”

我呼唤着他的名字,将手伸进栅门内,那一刻,我所有的坚持,所有的韧性都已经不复存在,只知道一遍遍呼唤着,泪如泉涌。

“何必呢,他已经不记得你。”

范采薇耸了耸肩,侧身闪进了栅门,依旧将我阻隔在远山的世界之外。

我将头一下一下撞击着栅门,哭泣地回答:“我记着他,就行。”

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范府门前的,一路踉跄如酒醉,只知道霓虹灯闪烁,车声刺耳,在一片人声鼎沸之中,昏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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