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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未经你允许,我不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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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园方园十几亩,华老爷子在修建之初,遵循了顺其自然的规律,基本上保持了当地的自然风貌,一些古老的建筑也是经过修缮之后保持了下来,特别是一座有着上千年历史的九层楼塔,那是小时候的华远山最喜欢的地方。

我东奔西跑的,不知不觉地到了紫藤屋那里,或者也可以说是有意的吧,故意在屋外徘徊,闻着篱笆墙内晒着的那些草药的气息,只是我一直没有找到那种奇怪的药草香。

那个疑似赵先生的人已经被钟海涛带走,送进了医院,仍然没有醒来。

而九姨却仍然一如既往地采草晒药,不知为哪般?

“进来吧。”

九姨背对着我正俯身在箩筐里挑看着草药,却象后脑勺长眼似的将我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简短的招呼声更象是命令式。

我老老实实地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九姨的脸上不象第一次见到的那样拒人千里的冷漠,而是多了一点点人间烟火的味道。

她看着我的稍稍上翘着的手指,皱了皱眉头:“臭小子咬的?”

我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在她的口中,远山就是个臭小子,太正确了。

“他咬人那可是出了名的,和他在一起你得有十二万的小心,稍一不留神,就被他咬死,没得商量。”

何尝不是呢,每次翻脸都比翻书还快,咬死人哪有商量过?

九姨说着走去摘一棵草药嚼了嚼,敷在我的手上,告诉我敷一天就好了,因为华远山算是嘴下留情,没有往死里咬啊我晕。

原来她并不象最初的印象中那般不近人情,人心总是可以渐渐地靠近的,既然她是远山的师父,我也应该视她为亲人才对。

“你知道吗,一开始远山这臭小子是不肯认我这个师父的。”

我点了点头,依照远山的个性,这不难想像。

“那么九姨是如何降服这个臭小子的呢?”

九姨那刀疤痕笑得一颤一颤地,缺了一根小指头的手灵活地筛着箩筐里的草药,开始和我侃侃而谈第一次见到“远山那个臭小子”的情形。

那一年的春天与往年一样,没有特别之处,只是她刚刚从监狱里出来,正当举目无亲之时,华若风将她接到了溢园。

那一年的远山,刚刚四岁,就是个被华老爷子宠坏了的臭小子,根本不把九姨这个女流之辈放在眼里,更不肯拜她为师。

他爬上了溢园中那座古老的九层楼塔,被九姨一手拎了下来。

小远山虽然被九姨擒着衣领,却动作灵敏,两腿弯曲踩上了她的肩膀,一扭头,牙都还没长全呢,就一口吭哧咬在她的手背上,使得她不得不放开了他。

可九姨一放松,远山便往塔下奔,她轻轻转了几步,便将小远山的后领子揪住拖了回来,放开,他又跑,再拎回来。

又想咬人,被九姨拎住了两只小腿倒挂着才制住他。

本以为远山定会又哭又闹,却不料这臭小子转过身来,一脸笑得鬼鬼的:“我跑了两层,你追我回了一层,我又跑了两层,你又追我回一层,这样,我还是跑下了两层,所以我不能算输。”

九姨从回忆中醒过神来,放下了手中的箩筐,笑着对我说:“按臭小子的这种算法,倒算他赢了。我得杀杀这臭小子的傲气呀,问他想不想学学多跑几层,或者怎样不让人抓回去?他想了好半晌,终于点了头。就这样,我成功收了这臭小子。”

不过,九姨说按照陈氏世家的规矩,徒弟是必须行古老的三叩九拜之礼才算数,而当年四岁的华远山却死活不干,就是当着华老爷子的面,他也不肯给九姨下跪。

最终华老爷子想了个折衷的办法,华远山对九姨行的是鞠躬礼而非跪拜礼,这不符合陈氏家规,因此九姨对于华远山来说,也只能算是半个师父。

“臭小子虽然调皮,但心气儿高,学什么都很用心,不达目标绝不肯撒手,所以,他死活纠结在另两名没有抓捕到案的凶手上,哎,老爷子若是天上有灵,又怎么舍得最宠爱的孙子活得如此痛苦?”

提到华老爷子,九姨眼角那道时而浅时而深的疤痕,渐渐地凝成了一条褐色的记忆,面色也渐渐地转为阴暗,叹息一声,自顾自地走入屋内,将我丢在屋外莫名其妙地傻站着。

蓝屋那惨绝人寰的杀戮之夜,九姨没有在场,她一定是十分悔恨自己没有和华家人在一起吧,那一夜,是多少人心中无法释怀的恶梦?

只是,我觉得若是九姨在场,又有多少把握能制止那些手持自制枪枝歹徒的恶行?

我退出了紫藤屋,奔跑着去寻找远山。

在古老的九层楼塔下,他静静地矗立着。清风拂着他的脸庞,一缕头发散乱于额前,人与塔,如一画简单的素描画。

默默地站在他的身旁,他回身看着我,拥我入怀。

正好有飞鸟从塔顶掠过,远山抬眼仰望天空,说:“你别问我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我就是那鸿雁,天空就是我的家。我只是短暂的停留,而后,我就要去远方。”

他记得母亲抱着他,就坐在九层楼塔下面,轻声地读给他这首诗,那年的风吹来是柔和的,那年的母亲亦是柔美若女神。

没有想到一语成谶,成为他记忆里永远抹不去的忧伤,美丽的母亲,以及他所有的亲人,在他的生命里只是短暂的停留之后,去了无法触及的远方。

我窝在他的怀里,为他抚去眉间的紧蹙,对他说:“我明白你为什么生气了,我答应你,绝不离开你,未经你允许,我不敢死。”

他眉心的皱蹙渐渐地散去,而嘴角的弧度又是微微地上翘起,握住了我被他咬过的手指看了又看,九姨为我敷上的草药在奔跑之中早已脱落所剩无几。

我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等着他对我道歉,或者象往日那般轻轻地“呵”一下,可是,他竟然是冷漠脸,撂下一句狠话来:“让你长点记性,下回再胡言乱语,我会咬得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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