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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守护远山的日子——第2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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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着华远山,不再哭泣,也不再抱怨命运不公。

他静静地睡着,我静静地守着,很和谐。

这样的日子比他醒的时候极尽所能地欺负我,要好很多。

“华远山你一定没有想过,你也会有这一天,任我摆弄却丝毫没有还击的能力,看你还怎么拽?”

我一会儿捏捏他的鼻子,一会儿又试图将他的双唇翘成我喜欢的那种弧度,却怎么也做不到。

那是他特有的任谁也模仿不了的弧度,在这个世界上,他就是独一无二的华远山。

现在,他在我的面前,任凭我摆布,任凭我在他的脸上肆无忌惮地圈圈点点,再也摆不出华大总裁的气势来吓唬我。

此刻他只是我的远山而已。

据说一种习惯的养成只需要二十一天,我以自己的亲身经历验证了这一自然定律。

每天当第一缕阳光透过毫无遮挡的窗台照进病房,我便会自然而然地醒来,对远山说一声:“早安,华先生。”

而每一天几乎是熄灯的同一时刻,我会对他说:“晚安。”

曾经无数次盼望过这样一种生活,在清晨醒来时,对心爱的人说早安,在夜晚枕着爱人的臂膀入眠时说晚安,而现在,我终于做到了,却是面对着一个毫无知觉的爱人。

但是,我渐渐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只剩下一个唯一的信念,我爱他。

我一边为他揉着浮肿的手背,一边漫不经心地打开了电视。

许翘正被我的媒体同行们包围着,一个个五彩斑斓的话筒戳在她的面前,正是华远山最深恶痛绝的那种情景,而身经百战的许翘应付自如。

记者问许翘,这些日子衣不解带日夜守护着华总的女子是谁。

许翘淡淡地,将戳在她面前最近的话筒推开,微微一笑,以一种梦幻般的口吻说道:“她是未来的华太太。”

我拿着电视摇控器呆立着,电视屏幕里许翘撩了一下满头曼妙的卷发,笑得很富于神秘感,笑得令我心惊肉跳。

可想而知,她在这个地球上激起的轩然大波该有多么剧烈,无异于一次十二级的强烈大地震。

刹那间媒体朋友们都奔向医院,聚集在门前,与原本守在那里为华远山点起蜡烛祈祷的

姑娘们混成一片,排山倒海而来。

全世界已经疯狂,除了病床上的华远山无动于衷之外。

媒体是万能的,网络是强大的,我的姓名、身世,职业,包括恋爱史全被扒了出来,就连涛哥也难逃被人拿着话筒追逐采访的命运。

章钥在此时“很合时宜”地跳了出来,公开了我和华远山一起买睡衣的照片,全世界更是哗然一片。

当然也有网友表示早就见到华远山带着我这个三流小报记者招摇过市,以及在商场病毒风波那一晚的“风流韵事”也全部曝光。

人们是那么地不甘,更多的人则愤愤不平,因为他们扒来扒去,发现这个名叫冷然的女子,并没有深厚的家族背景,更没有什么万众瞩目的光环,只是一个小报记者而已,还是一家不起眼的三流小报。

护士们窃窃私语,她们原本以这我只是一个许翘雇佣来照料华总的小保姆,一夜之间,我,竟然升格为“华太太”了,怎么不令她们又惊诧又兴奋?

而这一切的背后,另一个关键的问题又不得不引起人们的关注,那就是许翘的身份。

一直以来,许翘与华远山形影不离已经成为人们心中固定的格式,而现在,她置她自己于何地?

“许翘,你什么意思?安的什么心?”

对于我恼怒的质问,许翘依然淡然处之,不急不躁,拿她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瞅着我,反问:“怎么,你不就是华太太吗?别跟我说你是涛嫂,我好像知道你没跟涛哥订成婚哦。”

我真的不知道许翘究竟安的什么心,在这个时候将我推向社会舆论的风口浪尖,是要配合金世纪下一步的什么举措吗?

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许翘还有别的什么理由需要这么做。

等到华远山醒来,再宣布“这是一场美丽的误会”,我就成为一场圆满的天衣无缝的棋局中一颗弃子。

我本人无所谓,已经习惯了被华远山和许翘捏在手心里玩得死死的了。

只是很对不起钟海涛,给他本人以及他的工作造成了很不必要的困扰。

袁圆毫不客气地将我骂了个狗血喷头,几乎要跟我绝交。

“我说冷然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害涛哥还不够是吗?你当你的华太太,把涛哥扯进来干嘛,有意思吗?”

袁圆的发怒是有道理的,不仅仅因为我伤害了涛哥,还有因为她是我这个“华太太”的好闺蜜,自然也逃不了被扒出来晾晒一番,许多人特意跑到她工作的岗亭围观拍照,扰乱了交通秩序。

更有甚者,将沈家那场惊心动魄的婚礼重新翻了出来,一层层地剖析,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两个女人太厉害了。

一个是站大马路指挥交通的小交警,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小报记者,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公众的视野,登堂入室成为万众瞩目的豪门贵妇,太令人咋舌,太令人不甘。

除了袁圆的沈太太是既成事实之外,我这个华太太却只是“未来的”,也就是还存在不确定因素,这多少给了那些心存幻想的姑娘们一丝希望的空间,也给了她们继续留守在医院门前点蜡烛祈祷的充分理由。

幸好医院加强了安保工作,靳凯院长特别吩咐他的保卫科科长胡禄波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以确保我的人身安全。

但还是有一个姑娘冲破了重重关卡,混进了远山的病房里来。

她站在远山面前,满面泪痕。

我制止了护士们赶她出去的举动,陪着她静静地看着深睡着的远山,我甚至允许她用手抚摸了一下远山的脸庞。

自始至终,我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不悦或是敌意,并且,我真心诚意地对姑娘说:“谢谢你来看望远山。”

我感谢每一位真心爱远山的人,感谢每一位为他日夜祈福的人。

姑娘怔了怔,对我鞠了个躬,走了出去。

从这一天开始,我这个还未成定局的“华太太”逐渐为人们所接受,在后来的很多年里,这位姑娘成为我最忠实的拥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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