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两只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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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钟海涛成了章钥的贴身保镖,就再也没有空余的时间来接送我。

而我与华远山的关系恢复的消息也由袁圆这个大喇叭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除了打一个电话祝我幸福之外,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也许钟海涛认为我已不再需要他的保护吧,只是我习惯了每天清晨去上班之前在巷子里左顾右盼,没有他的身影。

据袁圆的小道消息,钟海涛总是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跟在章钥的身边履行保护的职责,结果章钥什么也做不成,气得向局长告状。

可钟海涛我行我素,就是不肯换便装,章钥只好要求换人。

“冷然你知道吗,咱钟队只有对你才有二十四时保护的愿望,其他人,通通地一边儿乘凉去。”

我知道袁圆对我和华远山的关系总不看好,对于她有意无意地透露出的钟海涛的消息我也是保持着沉默。

钟海涛的好我都明白,可我爱的是华远山。

刑警队最近忙得四脚朝天,钟海涛他们还在追查那个奇怪的机车杀手的案子,以及那个死去的变态狂所说的地下人体器官交易市场。

由于机车杀手没有其他的案底,而且自从那天鞭打章钥之后,也没再出现过,钟海涛他们追查的难度非常大。

远山去疗养院看望秦筱玉的次数比以前要多得多,几乎是每一天,他总在午后匆匆驱车到三十公里之外的疗养院,然后在傍晚时分带着满身的倦怠回来,再到沈络绎的工作室接我一起去吃晚餐。

“远山,是筱玉的情况不太好吗?”望着远山的一脸倦容,心中的疼惜由然而生。

“还好。”他疲惫得连说话都懒,关于筱玉的话题也只能到止结束。

他依然戒备森严,一旦涉及到筱玉,谈话便戛然而止。

现在我好像有一点点明白他说的陈琳很重要的含义了,公司的一切事务基本上就是许翘在操持。

这让我十分的愧疚,我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你只要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小冷然,就行了。”

和远山一起手牵着手漫步街头,象所有的爱侣一样,小鸟依人般地依着他,世界很美好,我们走过的老街青砖铺得刚刚好。

“这是唯一剩下没有拆迁的老街了,我和袁圆常常在这里逛吃逛吃。怎么样,总裁大人,这里热闹吧?你一定没来过。”

总裁大人怎么可能来过这种平民街市?

远山摇了摇头。

“记得小的时候,我母亲带我来过,她最喜欢南街角落那家郑氏小笼包,还有西街老李家的薄荷糖。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我很惊讶,华氏曾是本市最大的财阀,华家的夫人怎么会带着孩子来逛这样的街市?

随着远山走遍了南街和西街,但没有找到郑氏小笼包和老李家的薄荷糖。

世事沧桑,物换人移,美好的,留存在记忆里。

走过街边的时候,一个老人在地上摆的摊子引起了我的兴趣,那是一些用干草编成的各类小动物。

我蹲在地摊面前挑挑捡捡,最后买了两只绿色的蚂蚱,还让老人用一根草绳将两只蚂蚱绑在了一起。

“女孩子不都喜欢蝴蝶、蜜蜂之类的吗,怎么挑两只虫子?”

远山不解,看着我跟宝贝似地小心冀冀提着两只蚂蚱,笑着问我。

我故作神秘,说:“一会儿你就知道啦。”

我将两只蚂蚱挂在远山的车上,指着那只大的一点的说:“这是远山。”

指小的一只说:“这是冷然。从今以后,远山和冷然就是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跑不了这个也蹦不了那个,生死都相牵相连。”

他惊异地看了看蚂蚱,又看了看神情认真的我,问:“冷丫头你的脑袋是什么做的?这个也想得出来?”

又低声咕噜:“好吧,你要的全都给你。”他斜倚在车座上,刮了一下我的鼻梁。

我没有听懂这一句蚂蚱有什么关联,但他已经一头扎在我的肩上,睡着了。

我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将他的头发弄乱,再一缕一缕地整理好,在此时此刻,他完完全全属于我,任由我摆弄,沉静地安睡。

他躺在我的怀里,夕阳余晖透过车窗,洒在他的脸上,那一轮一轮的光圈,如圣洁的爱的光芒。

我望着他,张开手掌为他遮光。

时光流逝,而我愿意就这样定格,四季不再轮回,纵使凡尘已然灰白,在彼此的眼眸中依旧情深似海。

他醒来,咬住了我的手指尖,轻轻地舔了舔,嘀咕:“冷然味道。”

我笑了,什么是“冷然味道”?

“冷丫头,你总爱这样偷看我睡觉吗?”

我脸不红心不慌:“谁说我偷看?我是光明正大地看。”

他的唇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笑意,斜眯了双眼,说:“等到每天都不得不面对着我看时,你就看厌了。”

我很二很天真,惊异地问他:“会吗?”

那一抹笑意已经转成了欠揍的爆笑声,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开怀肆意的笑声,他的脸上再没有那种寒冬腊月似的冰冷,他的眼中是满满的爱和温暖。

这是我一直以来所渴求的,原来我终于可以做到,用一颗心去将他慢慢融化,用我的爱点燃他内心的光芒。

细细品味他说的话和为什么笑,才发觉我又上当了,给他一顿粉拳侍候。

他胳膊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捂着伤口叫疼。

我吓了一跳:“对不起对不起,又弄疼你。”

“嗯,很疼。头也疼,嘴更疼。”

嘴?嘴怎么疼?忙用手去摸摸他的额头,再摸摸他的嘴唇。

他说:“不行,要亲亲。”

好吧,我又上当受骗。

蜻蜓点水地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他的手臂环了上来,将我整个揽了过去,报复式地给了我一个深吻。

后来我才知道,母蚂蚱在新婚之夜要吃掉公蚂蚱,从爱侣的头部开始,一口吞下去,以此繁衍后代。

所以他说:“你要的全都给你。”

远山,我怎么舍得吃掉你?

“哈哈哈。”一阵怪异的笑声从车窗外传来。

白裙丝巾如鬼魅一般的欧阳秋站在不远处,一双如邪灵一般的眼眸充满嘲讽地看着我和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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