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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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钟海涛几乎是同一时刻想到了5737号。

那句“隐身术”和“变脸王”的疯话,已经成为我们心中的一根刺,总是在不经意间被刺一下,却又始终猜不出这道谜。

“走。”钟海涛只说一个字,我便明白他的意思,二话不说上了他的车。

袁圆追着问:“上哪去啊?”

“监狱。”我问答袁圆时已经随着钟海涛的车飞奔出大老远了。

在监狱的大门外,我却驻足不前。

因为,我看到华远山的车正停在那里,不难想像他此时到这里来见的是谁。

“看来,华远山今天是捷足先登了,正好乘这个机会和他勾通一下对5737号的看法,也许会有所收获。”

上一次在华远山的总裁办公室里关于隐身术的一番交流,令钟海涛念念不忘。

与华远山进一步进行交流华氏旧案是钟海涛一直以来想法,因此他决定在这个特殊的场合会一会华远山。

而我则犹豫不决,我不愿意让华远山觉得自己和章钥一样为了挖掘新闻而不停地揭他多年的伤疤。

“冷然,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积极面对才是正道,如果你还不能放下他,又怎能轻松走以后的路?”

“不,不是放不下,是不愿意让他误会我。”

我无力地自辩,可是,连我自己都能听出心里有多虚,又一次和钟海涛一起在监狱出现,难道不是在调查华氏旧案吗?

我想我有一百张嘴也辩不清自己不是在挖掘华远山的猛料。

“如果是误会就更需要积极地去消除,而不是一味地回避。”

钟海涛几乎是半拉半拽地,一定要让我“积极地面对华远山”,可就在这么拉拉扯扯的时候,华远山走了出来。

我一个激灵,扑向钟海涛的怀里,将头埋在他的肩上。

钟海涛措手不及,张开手臂好一会儿才将我搂紧。

我心中按捺不住起伏地剧烈狂跳,听到华远山大步从我和钟海涛的身旁走过,听到他上车的声音,却久久没有启动。

时间是如此漫长,长到我忍不住将头从钟海涛的肩上抬起,转向华远山的车。

他坐在驾驶座上,手扶着方向盘,双目灼灼正面对着我和钟海涛相拥的情景。

钟海涛并没有放开我,紧紧拥着我,大方地朝着华远山点点头。

而华远山仍旧没有启动车子,三个人就这样对视僵持着,整个世界已经凝固,钟海涛强力支撑着才没让我倒下去。

袁圆放下了她岗亭的一切工作,追踪着我和钟海涛向着监狱的方向而来,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赶到,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的我和钟海涛、华远山三个人,愣住了。

“冷然你、你们这是……”

我的身体摇晃了一下,钟海涛搂得更紧了一些。

袁圆一会儿看看我和钟海涛紧紧相拥着,一会儿看看车子里死盯着我们的华远山,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

华远山终于启动了车子,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外。

我怔怔地看着华远山离开,钟海涛松开了我。

我感到一阵眩晕,蹲在地上象一只真正的鸵鸟一样将头埋起来,但忍住了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

“对不起。”

很久很久,渐渐平伏了心绪之后,站起身来,甩了甩头,强做潇洒地向钟海涛道歉,尽管声音如蚊蚁一般。

“等一等,这是怎么回事?谁跟谁道歉?”

袁圆见我向钟海涛道歉,更加摸不着头脑。

钟海涛似乎也呆了很久,笑了笑,不说话。

好在袁圆的兴趣很快被我们即将见到的5737号罪犯所吸引,虽然好歹沾了一点警察的边儿,但她还是第一次走进监狱这种地方,又是紧张又是好奇,反而出奇地安静。

5737号比前几次我见到的样子更疯癫了些,所说的话也更加莫名其妙,都是些断断续续的字句,根本无法判断他说的是什么符号。

但我还是听懂了三个字:“九公子。”

监狱长说尽管经过有关专家的鉴定,5737号的精神并没有问题,但5737号仍然我行我素地保持一贯以来的“疯癫”,同监的犯人都躲着他。

“华远山最近常来见5737号?”

钟海涛一边翻着探监登记表,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监狱长。

监狱长呵呵地笑:“怪了,他来的次数跟钟队你一样,又总是一前一后,我还纳闷着呢,你俩是不是商量好了的?”

监狱长又神秘地压低了嗓音说道:“华远山每次来我都亲自陪同,这一次我观察到,他听到九公子这几个字的时候似乎很震惊,眉毛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好话他想到了什么。钟队,我建议你们从这个九公子入手,或者与华远山相互勾通一下,也许会有所收获。”

我心里非常清楚,要和华远山沟通,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钟海涛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事在人为,没有攻克不了的堡垒。

“如果他不与警方合作而私自调查这个案子,这是相当危险的。”

钟海涛忧心忡忡地看了我一眼,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华远山显然是不会与警方合作的。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不可能会重新再寄希望于警方。

“等一等,我好像想明白了。”

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袁圆突然一拍后脑勺一惊一乍地喊了起来。

钟海涛和我异口同声:“你想到什么了?是对九公子有什么看法吗?”

二货咧着嘴哈哈地笑:“你俩什么时候这么配合默契了?不是九公子,是冷然。我忽然想明白刚才在监狱门外冷然为什么跟涛哥道歉了,是冷然利用涛哥来刺激华远山,我说的对吧冷然?”

我的脸上一阵烧灼,默默地走开。

听到钟海涛恶狠狠地冲袁圆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吧,滚回去站大马路指挥交通去,回头我跟你们大队报告你擅自离岗,看不扣你半个月工资才怪。”

袁圆委屈地撅着嘴,追着我嚷嚷:“小心华远山报复,你没看到刚才他那个样子,简直想吃人。”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华远山想要吃人的样子。

一个令他深恶痛绝的小报记者,别有用心地接近他,又几次三番地跟踪着他调查他的身份背景以及他全家被杀害的旧案,已经足够让他愤怒到想要将我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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