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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使节团给纪宁带来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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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请你派人去‘今宵醉’走一趟,在后门附近打听_下是不是有万儿的消息。但是不要宣扬自己是将军府中人,更不要引人注目。”

“这个好吧,听白公子的。”

“另外,请你将冉郡王府上的神医鹿鸣山请来,就说我有事情找他。”

这件事,管家答应的也十分痛快。他手脚麻利地去安排,留下白清颜一人,颇有些心神不宁。

纪宁到了现在,已经有一日半没有消息。虽然管家他们都不觉异常一一纪宁说走就走,一出门就好几天不回府上,也是常事。毕竟他是一军的首领,常常会住在军营里。

但不管他军务多么匆忙,事情多么紧急,他出门前一定会来北苑告知白清颜的。何时回程,也会说的清清楚楚;若是在外面有事耽误了时辰,也一定派人送来亲笔信一一仿佛是怕白清颜一时兴起要去找他,却扑了个空。

但白清颜住在将军府上这些日子,一次也没有主动去找过他。

而如今想要找这人,却根本找不到了。

天牢里,纪宁仰着头,从开在屋顶的小窗洞里向外看,却只能看到些行人的脚。

这牢房叫做“天牢”,却是开在地底下。唯一一点亮光来自屋顶的小小窗洞,但就连这不规则的石窟窿,也并非是给犯人透光所用。窗洞只是为了通风,免得犯人被活活憋死,所以常常被荒草、石头遮盖了。因此,这牢房夜里漆黑一片,白天也是暗无天日,潮湿阴冷,极为难捱。

天牢虽然在王都里,但靠近皇宫,四周守备森严。这窗洞边是一条官路,一边连着城门,另一边能够直接通往皇宫。因此,这条路也常常被封锁着,只有极其特殊的场合才会允许旁人接近。

比如皇帝举办祭祀大典的时候。

又或者,外国使节拜见皇帝的时候。

而此时,那么多双脚从他眼前走过,带起一阵阵尘土。尘土迷了他的眼,可他还是不肯躲,依然死死盯着。终于他看到他想见到的__

眼前出现了白色的马靴,一双又一双,数下来,足有二三十双。

纪宁知道,这样细腻温润的皮革,是上好的幼年牛皮。而白色牛很少见,只有大燮一个山麓里才会有,因为数量稀少,很受追捧,就算是产地大燮,也非达官显贵不能承受。

眼前却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双,又都走在通往狼邺皇宫的官道上。很显然,这是大燮使节团到了。

__那么白清颜,和大燮的人联系到了没有?他是不是,已经欢欣鼓舞地打点行装,准备跟着他们走了?

一一他会察觉自己的失踪吗?

一一大概不会吧。

__毕竟,在将军府这么些日子,自己若不主动去找他,他从没有主动和自己说过一句话。虽然自己总是在汇报着行踪,巴望那人心里还在意自己在做什么但可能,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纪宁想到这里,突然苦笑起来一一哪怕发现了自己的失踪,又能怎么样?白清颜会在乎吗?他恨死自己了,大概离开将军府的时候,连回头看一眼都不会愿意。

想到这里,纪宁心中更加苦涩了。他强自压下心绪,继续从那小窗洞往外看。

突然,一双脚在那窗洞处顿住了。那双鞋又与一般不同,做工考究,上面还装饰着繁复的纹饰,看来是个贵族。

“睿亲王殿下,怎么不走了?狼邺皇帝陛下,已经在宫中等候了。”

“那又怎么样?是他求我,又不是我求他。”

一个痞气的声音懒洋洋地说着,

“要不是为了找我那半路脱逃的小太医,我才懒得来这昵。还要搭上粮食给他们狼邺救急,真是亏死了。”

说完,他脚尖还在窗洞边踢了踢,几粒石头带着灰尘从窗洞滚落下来。纪宁呛了满口灰,不觉咳嗽几声。再抬眼看去,却赫然发现,窗洞处有一张脸,正好奇地往下看。

四目相对,纪宁皱起眉头。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倒像见过似的。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对面那人也打量着他,满脸带笑,一边嘴角挑起来。

“哟,这地底下还能藏着个人?”

“殿下!您可不能和他搭话啊他是重犯!这是天牢!本该用木板掩上的,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一个陪同的狼邺大臣赶紧来拉那贵族,那人不但不走,还哈哈大笑。

“是吗?你们狼邺真有意思!重犯还关在王宫附近,是你们皇帝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这话说得,叫边上的狼邺大臣汗都下来了。谁不知道皇帝陛下真的嗜好对重犯施以酷刑,庙堂外也颇有些闲言碎语,说这天牢里处死的、释放的重犯加起来都不足关进去人数的零头,不知那些失踪的重犯,是不是都死在皇帝手中?

可这种事,谁敢对外国使节乱讲?

见他唯唯诺诺不敢说话,那位“睿亲王”哈哈大笑起来。此人笑声全无贵族风范,一身放浪的市井气。这笑声太过特殊,突然唤起了纪宁的回忆。

“你是姬何?”

那贵族一愣,随后半边眉毛一挑,

“哟,你认识本王?”

“我是纪宁!”

"你是"姬何像是吃了一惊。但他神色变动太快,眼珠子一转,戏谑地打量起纪宁来。反而让纪宁

感觉方才那份“吃惊”,完全是自己的错觉了。

“什么纪宁?我管你叫什么昵!干我什么事?”

“殿下,走吧!不能再耽误了!何况,这是重刑犯您与他说话,不合规矩的啊!”

“行行行,本王走就是了。别拉我啊,这就走”

姬何一边说着,一边又看了纪宁一眼,那眼神饶有深意。随后,他站起身,又在窗洞边上踢了一脚,扬了一地灰尘,全都扑在纪宁脸上。

“咳咳咳混账!”

纪宁猝不及防,一下子迷了眼,又呛得连连咳嗽。等他揉干净脸上的灰尘,又咳嗽了好几声,姬何已经走远了。

“这人果然一贯地讨人厌”

纪宁向后退了一步,狠狠说着。却突然发现一张纸条,正躺在他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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