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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英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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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夫人的身形已经稳不住了,侯府的仆人掩口啜泣着,月轻玉轻轻握住二夫人冰凉的手,三爷月少秦降膝众人便随着他的身形一路跪了下去,行大礼叩拜,三爷带头亮声高喊着:“月家三子月少秦携亲眷,恭迎大哥忠魂回家!”

  月轻玉重重的叩首,额角上的口子受力鲜血滴落在眉角。

  沿路的百姓亦是跪倒哭声一片,绵延不绝的哭声,大雪纷飞的隆冬清晨整个连老天都在哭泣。

  二夫人在月轻玉的搀扶下站起身,三爷立棺木最前端尽力的挺直脊梁含泪高声道:“抬棺!撒钱!引路!”

  定国公府的下人从立刻上前将立在棺材周围扛起抬棺木杆,众人齐刷刷的一声吼道:“起棺!”

  “起棺!”

  随着跟随而起的声音,定国公府中的哭声越发撕心裂肺,振聋发聩。

  月轻玉带着两姐妹接过纸钱,走在最前面将纸钱高高的抛起,心中那腔子血如开锅的滚油一般几欲破胸而出。

  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挺直腰杆上的脊梁,她要让京都百姓都看看她们月家不倒。

  定国公府一队悲戚而行,偏那带走只身走在最前的弱质女流削瘦的身姿挺如松柏,肃杀的眸子含悲无惧,有百姓忍不住道:“这便是将军的女儿么?”

  “月家女儿都这般刚强,不愧是铁骨之后!”

  四小姐和五小姐跟在身后哭的伤心,瞧着自家长姐的风骨和百姓的议论也不自觉的挺了挺脊梁,她们虽不生养在大房可她们也姓月,同样也是忠烈之后,她们应当同长姐一同撑起塌下的这一片天。

  “长姐,你还有我们!”月如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月轻玉目视前方的眼眶涨的酸疼,眼泪越发的受不住,强忍着喉头的哽咽前行。

  漫天飘洒着纸钱指引着亡灵也带着众人的哀戚,定国侯带着人在府门前等候,一夜之间这位曾经赫赫威名震慑列国的侯爷又老了许多,他睁大眼睛望着那冰冷的棺椁越靠越近。

  他伸手去细抚着每一寸,苍老无力的声音颤抖的响起:“我的儿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肝胆欲裂,定国侯一声好强,今日在长街上放声痛哭。

  “祖父...”月轻玉忙扶住定国侯即将昏厥的身子,她紧抿着唇心中酸楚难当,便吩咐着:“李管事,快送祖父回青朴院!”

  三爷操持着棺椁入府,月轻玉随着二夫人带着妹妹们跪于灵前,孟慕华露了一面后有婢子传唤说老夫人有些不大安乐便匆匆告罪回了内院。

  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前来拜祭,最先来的都是月少堂在军中挚友,月轻玉认出有许多人都是得了信从驻守地匆匆赶来的,身上还落着雪定是马不停蹄的过来。

  朝中文官均以卓喜安为马首是瞻,卓府派了家仆前来问候吊唁,好巧不巧近乎朝中今日像是约好了一般被风寒缠身,不得动弹。

  她逐个叩拜还礼,抬眸瞧见白左一身素衣前来拜祭,跟着的还有白大娘。

  白氏母子祭拜英灵之后月轻玉余光瞧着白大娘似有话说便侧头示意了一番冬香,白氏母子随后退了出来。

  “贵客临门无奈我家小姐实在分身不暇怠慢了二位,白大娘、白大人若有话便在此处说尽了才好,冬香会代为转达的。”自从冬香知道白左参奏大爷的事这心里如针扎一般难受,枉费小姐对他们母子这么好!

  若没有小姐白左还不知何时何地才能出人头地呢,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还恩将仇报,简直是可恶至极!

  今日他还好意思上门?!若不是府上这么多宾客,她早就拿着扫帚把他赶出去了。

  白大娘只觉着脸上臊得慌,用力握着冬香的手,白左撑伞的手也跟着移动,声音带着哽咽的哭腔:“冬香姑娘,你替大娘求一求大小姐,老身...对不起大小姐养出这样一个不知恩的儿子,我这儿代儿子给大爷给她赔罪了!”

  白大娘说着便对着冬香跪下行叩首大礼,声音哽咽:“我替儿子向大爷、小姐赔罪!我儿有罪啊!”

  “娘--”白左红着眼眶,跪了下去。

  “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冬香哪里受的了这等大礼,忙将白大娘扶了起来,白大娘紧紧的攥着冬香的衣裳,“冬香姑娘,我对不起大小姐啊!”

  白左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拳头紧握眼眶发红,当初他参奏月少堂母亲得知后打了他二十鞭子骂他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白读了这些个圣贤的道理。

  若不是月大小姐被召入宫怕母亲都要把定国公府的门槛都跪烂了,今日她执意要来,这样的局面他早就想到了。

  “冬香姑娘,求大小姐见我一面,有几句话白左想同大小姐说。”白左长揖到底。

  “白大人政务繁忙,大爷膝下子嗣不多我家小姐还要守灵怕是无暇,且男女有别大人倒是没什么,可这个当口若是有心人谣传了出去那可是陷我家小姐于万劫不复之地。”

  “姑娘,请信我!”白左道。

  “大人客气了,冬香与大人不同,我只是一个奴婢事事都要为主子考虑,不似大人要权衡利弊的事情多了,不过有任何损伤我家小姐的事我冬香绝不会去办,若是有别人想害我家小姐,冬香第一个冲在前面剖开他的心看一看他的黑心烂肺!”

  白左开口想辩可似有什么直直冲顶到喉咙,堵的她发不出一丝声音。

  一队两驾促榆树包金雕花的华贵马车停于定国公府的门前,里面的人迟迟没有下车。

  瞧那车夫和随从打扮根本就不是东武人,有百姓眼尖,认出扬着的是南楚的旗子。

  “是南楚人!”

  “他们还敢来定国公府?”

  “呸,臭不要脸的听说南楚派了使团前来求和,难不成是给大将军叩头请罪的?”

  百姓议论纷纷,有胆子大的向着马车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

  “月少堂死于自家军的箭下与我南楚何干?”里面传来男人的阴冷的声音。

  随从拿过的櫈子,扶住他下车。

  定国公府的下人瞧着来人是南楚人,立刻疯跑进去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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