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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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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君的鼻子坏了,山田管家带着一帮人赶来,簇拥着他去看医生。

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了池踏雪、何梓遇、陆淮然和那个手足无措的小女佣。

池踏雪看那个小女佣在这儿站着实在难受,就打发她先离开了。

小女佣对她鞠了好几个躬,转身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了,气氛霎时间有些微秒的尴尬。

陆淮然目送小野君走后,一直背对着他们,沉默着,那背影光瞧着就有些严肃慑人。

何梓遇坐在地上,还揉得格外惬意。甚至还吹起了哨子,眉眼间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池踏雪将脚收了回来,何梓遇头一摇一摆的,池踏雪这动作做得突然,不小心蹭到了他如刀削般俊俏挺拔的鼻子。

“啊对不起~”池踏雪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去,恰好被转过身来的陆淮然看见了。

何梓遇的鼻子被她柔软略有些微凉的小手一触,整张脸霎时间如同被电触到了似的,那异样的感觉从鼻稍传到头皮,再蔓延至四肢百骸,酥酥的,让他身体一时间紧绷如同满弦的弓箭。

如果不是陆淮然这个大灯泡还立在这儿,他早就一把按下这小女人,尽在身下承欢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对陆淮然的存在更加的厌恶反感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难道还想看我们夫妻亲密吗!”何梓遇身也不转,语气十分不善。

“哼,你们夫妻?我倒是不知道,雪儿她何时结的婚!”陆淮然上前几步,想要将池踏雪拉到自己身边,却被何梓遇阻挡了。

“我们什么时候结的婚,关你什么屁事!”何梓遇同样瞪着他,目光深邃冰冷。

他站了起来,一下子比坐着的池踏雪高出好多,宽大厚实的背挡住了她,手紧紧地将她握着。

“何梓遇……”池踏雪很轻很轻地低喃,除了她自己,谁都没有听到。

陆淮然毫不示弱地与他对峙,目光中寒意甚浓。

“何梓遇!”陆淮然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当初是你自己抛弃她的,现在,你这样算什么!”

“谁告诉你我抛弃她了!”何梓遇仿佛被咬住了痛脚,脸色瞬间变得很黑。

他抓住池踏雪的手更用力了几分,疼得她眼泪直逼眼眶。

陆淮然,他知道了什么了吗?

一股酸涩的钝痛感忽然袭来,顿然间,她觉得以前所忍受的委屈突然涌现了出来,拼命地毫无章法地在她的脑海里重现,跳跃。

“你……”

“淮然哥,不要说了。”池踏雪阻止了他,想扳开何梓遇牢牢禁锢住的她的手,却怎么也扳不开。

“何梓遇,你够了,我早就说过,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们已经没有夫妻之名,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的吧!求你,放过我。”

她说得很决绝,眼眸坚定。

何梓遇转身,眼眸里有着难以置信。

他轻轻喊出声,声音微哑暗涩,“我们,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心中一恸,黑色的眼眸眸色微微闪动。

池踏雪看着这样的他,心中百味杂陈。如果,如果,他能一直这样对她就好乐得。

她的一时的动摇被他看在了眼里,池踏雪身子一晃,便被他一把拥入了怀里。

“雪儿,我知道,你还爱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伤心的!”

他这么自信的话,一下子引起了池踏雪心中的反感。

“何梓遇,你总是仗着我爱你,对我为所欲为。这次,对不起,我不爱你了!”

何梓遇愣住了,抱着她的身子瞬间变得僵硬。

“你说的,是真的?”他轻轻地放开她,眼睛里有一点点浅浅的泪光,俊俏坚毅的脸此刻也变得那么脆弱,让她心里霎时间悲恸得心力交瘁。

“是。”她没有一丝丝犹豫,因为再一点点的犹豫都会被他看见。

他是多么精明又锐利的一个男人啊!可惜,不该是她爱的那个人!

他沉默了许久,静黑的目光紧紧地看着她,那一双大手按在她的肩上,捏得她的肩胛骨似快要断裂掉了。

“何梓遇,我真的不是你的良人,求你,放开我吧!”

她的眼泪,再忍不住掉落下来。她拉开他抓在自己肩上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开。

“池踏雪,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残忍!”他一字一句说完,仿佛用光了所有的力气般,颓然放下双手,低垂着头,面色憔悴颓败,一步一步转身,脚下有些踉跄地走了。

池踏雪泪眼朦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刹然生痛。

何梓遇,又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每一次离去,留给我的都是背影?

我曾经曾经很爱你啊!爱到就想那样被你关一辈子,爱到不管你有多少女人,我都可以原谅,爱到就算死了,也不想让你伤心。

可是,我就是很在意,我们的孩子,我们唯一的孩子,还没出生,他就死了,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

我知道,你有你最爱的女人,你有你毕生的追求,你有你的事业,有你的理想,所以我,这一生,注定只是你的过客。

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就像当初,你从没认识我,我也从不知道你,我们仍旧活在那个没有彼此的世界里,我孤独终老,你生老病死,此生都与彼此无关。

我愿意,在我们最后相见的日子里,每天对天祈愿,希望你安康、幸福,得到你所想拥有的,只要,不要再来找我。

……

眼泪已经婆娑,眼前的景却已物是人非,何梓遇,他终是走了。

“别哭了。”陆淮然走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池踏雪仍旧看着他离开的地方,心里很痛,可是他不在了。

“他走了。”她轻轻地说了一句,陆淮然微微一愣,声音淡淡的,温润的答道,“嗯,他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不甘愿地问道,“要不要,去找他?”

长久的沉默,久到陆淮然都忘了自己刚刚说了一句什么。

他低下头看她的脸时,她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

“不用。我们本来,就是在逃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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