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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挑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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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长公主用午膳时定定看着云婳许久, 越看她便越觉得自家姑娘确实要配一个顶顶好的公子。

说来也是她的忽略,若不是陈淮提醒,她都要忘了云婳父母丧期已经过了大半年。

如今云婳已是十七。

这个年纪的氏族姑娘们该联姻联姻、该出嫁出嫁,唯有云婳, 还固步在王府里。

这怎么行?王府的姑娘就该什么都是最好的。

思及此, 衡阳长公主略是试探道:“云婳,过几日踏青, 不如你带着安洛和书沅一起去看看?”

春日宴踏青, 目的再明确不过。

她故意让安洛和书沅同去,就怕一直在王府里的云婳不肯去看看。

饭桌上一刹安静, 云婳倏地停了筷子。

“殿下怎么忽的想起这个了?”

不等衡阳长公主说话, 陈书沅咕哝着道:“这有什么不明白, 阿娘是想为云婳姐姐挑个未婚夫婿。”

衡阳长公主白了陈书沅一眼,轻轻握住了云婳的手。

她像是母亲一样安抚着错愕的云婳:“你不要想,本宫只是让你看看,没有逼你的意思。”

姜云婳微微咬着唇,听着衡阳长公主继续叹道:“这几年, 本宫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女儿,哪有母亲不为女儿的婚姻大事着急的?更何况,再耽搁下去,本宫也对不起姜恒时和纪盈。”

“……你只是看看, 到时候没结果,也不急。我们宣平王府的女儿, 谁敢说什么。”

云婳知道衡阳长公主一片好心, 说得也净是道理,只是,她就是不想去。

她支吾半天, 终于道:“殿下,我的事怎么也急不过大哥,我想等大哥成婚了,再说这件事。”

说起陈淮,衡阳长公主又想起他今天出门时腰间的络子——

他和哪家的姑娘看对了眼。

衡阳长公主慈爱的面容浮现几分喜悦:淮儿终于想明白,不执拗了。

那就好。

这几年他推辞着,把她的脾气都磨没了,和宣平王府门当户对的几乎没有,那他只要找个家世清白的就行。

衡阳长公主道:“就是淮儿今天给本宫提醒你的事。”

“他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倒是你耽误不得。”

“本宫想了,女儿家贵重,你的婚事走流程也得半年,他将就着你,到时候,你们一个出嫁一个娶亲,我们王府来个双喜临门……”

云婳不知道怎么走出瑞安院的院门。

陈淮……

他有心悦之人了吗?

他要成亲了吗?

他提醒殿下,是和殿下想的一样吗?

云婳心里乱得很,不知不觉就摸到了品星湖畔,甚至还撞到了一个婢女。

那婢女看见撞的人是她,慌慌张张跪下:“奴婢走路着急,冲撞姑娘,请姑娘恕罪。”

云婳回过些神来,扶起她,淡淡一笑,又茫然离开。

许是她听力较好,那些侍女担心的话无一不传入她耳朵。

“姑娘怎么了?看上去心情不好。”

“怎么会呢?府里谁敢惹姑娘生气?”

“那可不是,云婳姑娘才像是世子放在心尖尖的妹妹,你不听凇院那边说,云婳姑娘可以随意进入世子的书房!”

“这可是两位乡君都不行的呢!”

“……”

云婳怅然若失。

晚上,宣平王府落钥,四周寂静,一片漆黑。

云婳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索性披了件外衣,拨开帷幔走了出来。

花窗外,月色浮动,庭内如若积水,细细漾开。

高大的藤架、攀附着的珞石花垂落下来,影子在月色里轻轻晃到地上……

九原,他是她捡来的阿怀哥哥。

宣平王府,她是陈淮心尖上的妹妹。

一报还一报,这年头了,报恩又不是以身相许。

更何况,母亲还是前朝人。

云婳心里一怵,如若陈淮知道这个,说不定要做出什么可怖的事情。

一个好的决定,不该让多数人难堪。

还不如借此依了衡阳长公主,做出对大家都好的抉定。

姜云婳纠结许久,但她一旦做了决定,也不会扭捏。

翌日,她就去找了衡阳长公主,说清楚了她的想法。

衡阳长公主就怕姜云婳养在王府里被养得认生,动了小尼姑的心思,当即同意。

没几天,京城里就传出了宣平王府这位顶顶尊贵的义女参加春日宴踏青的消息,原本要三日的春日宴、踏青节竟然连摆五日,等到第六日,热度没有减下来,反而愈演愈烈。

陈淮带着定边军亲卫回京时,路过九曲湖,看着湖上香船丝竹,热闹得像是过节一样,不由也沾了几分喜气。

卫砚在一旁乐呵:“就像是知道世子要成亲了,今年这伙世家子弟一个个都抓紧找媳妇沾喜气。”

陈淮曳了卫砚一眼,虽然觉得卫砚是个不靠谱的,但他心里还是受用。

卫砚看着陈淮目不斜视,连带着追影都不停一下,便问:“侯爷,要到九曲湖那边看看吗?”

陈淮淡淡道:“不必。母亲已经说了我的意思,云婳不会再去那种地方了。”

卫砚觉得有道理,便让卫队紧跟着陈淮,直接进京。

陈淮没有先去王府,而是进宫述职。

敬元帝别的放不放心,对于陈淮,那可是一百个放心。

原本他见了自己的外甥便要催婚,可看着他摩挲着自己的络子,又提出自己的婚事举办的地方,总算是放下心来。

敬元帝一边看着折子一边问:“谁家的姑娘?”

陈淮道:“到时候陛下就知道了。”

陈淮素来是这个性子,敬元帝也不恼,反而赐了他一对同心玉坠。

“这个先给你,让你把腰上空荡荡的络子压住些。看看,不嫌害臊。”

“那,舅舅到时候给我的世子妃多赏点东西?”

“越来越贫!”敬元帝故作生气把折子一拍:“朕什么时候少过你的?”

等宫里的诰命要下来,陈淮把定边军大营所有的事情都敲定好,才从宫里出来。

他心里快活,急匆匆往家里赶去,天色也已经有几分暗了。

瑞安院内,一片欢声。

陈淮只是一走近,就听得见陈书沅乐呵呵说着话:“阿娘,我不知道你担心什么,云婳姐姐怎么会没人喜欢。”

杏枝横斜,缀满花朵,沉甸甸压在陈淮的肩头。

他止住步子,安安静静听着屋里的人夸赞云婳,自觉她们说得都对,只是还不够。

“别的不说,云婳姐姐的酒量都比旁人好,真不愧是制酒国手纪夫人的女儿。”

“那是自然……”不对!

陈淮蓦地眼睛睁大,云婳为什么喝酒??

他轻轻踩了一下地,弄出点声音,引得堂内的人注意到。

陈安洛、陈书沅齐齐站起身来:“请大哥安。”

陈安洛跑到陈淮面前:“大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陈淮哪有心思和陈书沅闲聊,他转眸看了一眼堂内,没有云婳的身影。

陈淮压下焦急:“云婳呢?这么晚怎么还没回来?”

“春日宴这东西,没到戌时干嘛回来?”

陈淮倒吸一口凉气,合着云婳去相亲了……

他绕到衡阳长公主面前:“母亲,云婳为何去了春日宴?”

衡阳长公主被陈淮问得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温柔道:“你说得对,是娘亲忽略了云婳。”

“她十七了,既然过了孝期,就该寻个好夫婿,到时候我们就是她的娘家,谁也欺负不得她去。”

陈书沅挤了过来:“那是那是!”

“大哥,云婳姐姐不愧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佳人。自从她去了,那春日宴的香船都亮堂起来了。”

“上至王公世家子弟,下至朝廷新贵,没有不想和姐姐攀谈一句的。”

“若是能得姐姐一句夸赞,估计能把写酸诗压着宣纸的镇纸给吃了……”

陈淮面色越听越难看。

也对,母亲被皇帝舅舅和父亲保护得不涉险恶,听起话来指不定还没有卫砚明白。

他压着郁气:“好了好了……云婳她现在究竟在哪里?”

“在九曲湖。”

陈淮冷声道:“你和安洛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在九曲湖?”

陈书沅这才发现哥哥的脸黑得像是锅底。

她一下怂了起来:“鹤云她们三个在,而且元一把所有侍卫留下了。”

“我临走时也交代了,谁要是敢对姐姐不敬,就割了他的……”

陈淮急匆匆向瑞安院外走去,临了,他突然转身过来,指着陈书沅道:“你想割了什么?平日里看的都是什么书,等我回来好好收拾你!”

陈书沅苦着脸看着陈淮迅速闪出了院子,开始担忧起自己的未来。

倒是陈安洛,浅浅淡淡笑了起来。

夜色深沉,九曲桥七折八弯,像是要通到月亮上去似的。

姜云婳有些醉了,她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吓得一旁的鹤云、鹤鸣、鹤起三人想扶又不敢,只好左右围着她。

云婳半眯着眼睛,扒住鹤云:“你别怕,没事~”

鹤云心里一抖,没事才怪!

奇怪了,前几日姑娘可是没喝这么多。

云婳摇摇头,有什么可比性?

过了今日,春日宴便停了,她非得选个人了。

等阿怀哥哥回来,说不定连请柬也写好了……

云婳忽的心里有些难过,她知道她不该。

不过当年救命之恩、教养之恩,陈淮为她送葬了父母,有带她回了王府免去飘零,她还能祈求什么,祈求他像是在九原的上元节,他背着她在花灯下许愿吗?

云婳扔下自己手里的酒壶,眼瞅着就要落地,鹤云飞快接住,未来得及递给姜云婳,就听得她喃喃自语,声音极轻。

“我希望,阿怀哥哥能能陪着我。”

在三位贴身近卫的惊诧下,九曲桥的尽头,迎着春风几缕,陈淮立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陈淮:云婳出了孝期(妈妈,你可以帮我定下她做媳妇)

衡阳长公主:你哥哥娶妻,你嫁人,我们便是双喜临门。

陈淮:谁带我媳妇去相亲的!!!!

陈书沅:哥哥哥哥,好多人喜欢云婳姐姐

陈淮:我谢谢你嘞,合着我绿帽多你们快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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