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脱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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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曼荷自知犯下大错,自行去了察事院请罪。
  察事院执事孟伯春是个性情刚直,铁面无私之人。因土达明是东昌的将军,他死在盛王府之事非同小可,孟伯春立刻将此事上报北辰宫,并亲自提审玉曼荷。
  玉曼荷发髻松散,衣衫零落,眼神恐惧,似是受到了很大惊吓。
  “你是说,土达明闯入你的房舍,欲行不轨。你为保清白,所以失手将他杀死。”
  玉曼荷答道:“是。奴婢刚一回到房间,便被他用绳索扼住喉咙。”玉曼荷抬头,给孟执事看她脖子上的勒痕。
  “你可知他是东昌城的武威将军,景王的近身侍卫长。”
  玉曼荷惊恐的摇头道:“奴婢不知!”
  孟伯春厉声质问:“土将军武力高强,体型又甚于你两三倍之多,你是如何将他杀死的?可有同谋?如实招来!”
  玉曼荷匍匐在地,颤抖道:“大人明查!奴婢自幼习武,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因土将军体型笨重,房间内又狭小局促,所以奴婢便借此机变反手将他勒死。”
  孟伯春听后陷入沉思。这个玉奴是浣衣处的一个丫鬟,土达明方来北辰几日,两人并无交集,更无仇怨。只是这玉奴是南圩人。若玉奴想故意除掉土达明,引起北辰与东昌不和,所以主动以美色诱使土达明前来,再设计将他杀死,也不无可能。不过这只是猜测,并无证据,不能以此定玉奴的罪。
  玉奴貌美,土达明心生歹念,所以趁夜潜入,玉奴为自保失手将其杀死。若如此看,此事也颇为合情合理,并无其他疑点。
  孟伯春拍案道:“此案重大,玉奴暂且收监。待仵作验明土将军死因后再坐定夺。”
  玉曼荷跪道:“谢大人。”
  随后她便被投入察事院大牢。
  “阿明,阿明,他,他死了?!”
  消息传到寻芳院,景雨真一时难以接受。土达明是他们东昌最勇猛的武士,怎会死在玉奴手下?
  景雨真马上带着阿佩赶到察事院。孟伯春将玉曼荷所述昨夜经过向景雨真禀明,景雨真大怒:“你说什么?!阿明贪图玉奴美色,欲行不轨?!玉奴她撒谎!阿明他明明只喜欢...”
  阿佩急忙扯扯景雨真衣角。景雨真这才没有说出口。她又改口道:“土将军英勇神武,是我们东昌的第一勇士。他想要什么美人都是唾手可得,怎会看上玉奴那个贱婢!杀人偿命,你一定要治玉奴死罪!”
  孟伯春义正言辞道:“昌宁公主息怒。下官定会调查真相,不会随便定玉奴之罪,也不会令土将军枉死。”
  “你!”景雨真见孟伯春一身正气,无计可施。因景鸿还未离开盛王府,她决定去找哥哥,给察事院施压,让他们定了玉曼荷死罪。
  消息传到北辰宫,东临忙向盛云卿禀告。
  “殿下,您看此事该如何处理?”东临自然清楚,定是景雨真唆使土达明去找玉曼荷的麻烦。只是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竟被玉曼荷反杀。可他毕竟是东昌来的客人,死在盛王府,必须给东昌一个交代。
  没想到盛云卿不急不慌道:“怎么处理?自然是秉公处理。此事归察事院负责,孟伯春自会处理得当的。”
  “殿下!可这,这玉奴姑娘还在大牢里呢。”东临心道:盛王,难道您不怕昌宁公主不依不饶,万一玉奴姑娘被定了罪呢!
  盛云卿悠悠说道:“在牢里岂不是最安全的。无人敢去孟伯春的察事院找她的麻烦,也无人能把她带走。”
  “带走?”东临想到昨日帝洛轩前来求盛云卿放人之事,不由得嘴角一抿。他就知道,盛王不会对玉奴不管不问的。这个孟伯春外号五拍木,不论多棘手的案子,他拍惊堂木五下之内定能结案。这件事在他手上,玉曼荷不会吃亏的。
  因土达明之死关乎两城交好之大局,孟伯春定于今日正式开堂审理此案。
  建城日庆典后诸位外城宾客皆已间相离去,只有帝洛轩一直住在重华宫,且离期未定。玉曼荷身陷囹圄,他自然不能不管不顾。
  景鸿本定了昨日回城,景雨真一番央告后他只好等土达明被杀一事裁定后再走。
  如此一来,他三人今日都来察事院旁听。
  “来人,带浣衣处玉奴。”
  孟执事下令,几个侍卫将玉曼荷从大牢带到堂上。帝洛轩见她姿容齐整,知她在牢内并无受苦,基本放下心来。景鸿再见到玉曼荷,见她朴衣素面,反倒更加令人怜爱。
  景雨真见他痴看玉曼荷,不满的提醒道:“哥哥,今日叫你来可是给土将军要个公道的。”
  景鸿这才收了眼。
  孟伯春一拍惊堂木:“玉奴,本官问你,土达明是否是你所杀?”
  玉曼荷叩首道:“是。”
  “你将那日经过再次细细讲来,不得隐瞒!”
  “是。那日我刚回到房间,土将军便从后抱住我,并对我上下其手。”
  帝洛轩听到这便怒气上头,啪的合上了扇子。
  “她撒谎!”景雨真站起来怒指玉曼荷,“她胡说!”
  孟伯春二拍惊堂木,毫不留情道:“请公主镇静!不要扰乱公堂!”
  景雨真恨恨瞪着玉曼荷,阿佩也劝她坐下。
  玉曼荷继续道:“奴婢害怕,拼命挣扎。因自幼习武,土将军不能轻易得手。他见我不肯就范,便掏出绳子勒住我。”
  玉曼荷便抬头给众人看她脖子上的淤青。
  帝洛轩脱口大骂道:“混账!”
  “玉奴本不是他的对手。但土将军身形过大,在屋内转身似乎很是迟缓。我便猛踩一脚,趁他不注意的功夫转到他身后,再用绳索将他勒死了。”
  孟伯春厉声质问道:“你方才既言不是他的对手,为何勒住土将军他却不能脱身?”
  玉曼荷回道:“玉奴躲在土将军身后,他抓不到我。且土将军动作缓慢,而我移动迅速。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松开手上的绳子。”
  孟伯春点点头,三拍惊堂木道:“传仵作。”
  仵作上堂后便道:“土将军确为窒息之状,并无中毒或其他外伤。”
  孟伯春再点头。景雨真见此情势,又生一计道:“土将军在我们东昌是地位声望都颇高的大将军,而且他并不是荒淫好色之人。他来北辰不过几日,和玉奴并无相见的机会,又怎会觊觎她的美貌?孟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个玉奴她是南圩人。南圩和北辰向来不睦。定是她勾引土将军,又设计陷害,以此挑起北辰东昌之战,好让南圩坐收渔翁之利!孟大人!您可一定要明查!不能放过这个南圩奸细,也不能污了土将军的威名。”
  孟伯春本来便有此猜测,景雨真如此一说,他果真有犹豫之状。
  景雨真得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玉曼荷,心道:玉奴,我不会让你轻易的脱罪!
  玉曼荷不慌不忙的辩解道:“孟大人,您应该知道,昌宁公主是东昌人。土将军之死她如此悲痛,对我有这番猜测也是理所当然的。土将军来到北辰的第一日,我曾在庆宴上跳舞,想必奴婢便是那时引祸上身。”
  “一派胡言!”景雨真拍案而起。
  此时帝洛轩却不紧不慢道:“孟大人,庆宴我也在场,我可作证。那日玉奴姑娘真如仙女落凡,美不胜收。景鸿兄,你说是不是?”
  景鸿不迭的点头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景雨真见自己哥哥这样说,气的跺脚道:“哥哥!”
  帝洛轩又道:“还有一事,庆宴第二日,我去找玉奴姑娘时,也曾碰见土将军。若不是我在场,恐怕...”
  “洛轩王,你..”景雨真见状也豁出去了,直言道,“孟大人明查,洛轩王和玉奴可是关系匪浅,谁不知道他们前夜共处一室之事。洛轩王有存心包庇之嫌。”
  帝洛轩却笑道:“孟大人明查,土将军和昌宁公主可是青梅竹马,公主私下称土将军为阿明。公主有公报私仇之嫌。”
  “洛轩王,你!”
  景雨真没想到帝洛轩为玉奴开脱,还将她和土达明的关系当众揭露,不由恼羞成恨。
  如此一来,孟伯春更觉棘手。正为难时,侍卫来报:“东将军传盛王口谕。”
  孟伯春忙道:“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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