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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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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蝶哭哭啼啼和姜执事说完便跪在地上求道:“姜执事您一定要救我啊!”

  姜执事心想:若能借此事扳倒余执事,那上事院执事之位便非我莫属了。她扶起小蝶,假意安慰道:“你放心。我怎么会见死不救呢?这个玉奴,分明就是趁机报复。若内事院直接报给了盛王,你还有活路?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小蝶感激涕零道:“多谢姜执事。”

  却说余执事到了内事院,对张执事道:“实在是我不小心,竟弄断了袖口的金线。”

  张执事疑虑道:“余执事,你我共事多年,我怎会不了解你。你是绝不会出这种差错的。你且告诉我,到底是谁?”

  余执事见瞒不了,这才说出小蝶。“小蝶这丫头平日干活很是仔细,不然我也不会让她在金班洗主子的衣服。盛王的这件外袍年数已久,袖口本就有些松散,她也是无心之失。若真要怪罪起来,便由老身替她承担。眼下只能依仗张执事,替我想个好法子了。”

  张执事叹口气道:“事已至此,我又能想什么法子。大不了和你一起悉听盛王处置。”

  余执事方又提道:“上事院绣房的姑娘有谁会做金线收口之技法?”

  张执事苦笑道:“哪里还用的到绣房?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

  余执事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瞧我这记性!”

  原来张执事之前便是绣房绣娘出身,常为北堂郡主,云惜公主,彻王爷等绣制华服。因绣工出众,为人处事沉稳得当,先被提拔为绣房领事,后又擢升内事院执事。

  张执事执起袖口细看半天,竟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

  余执事见她摇头,心里一慌,忙道:“怎的,张执事。连你也补不了?”

  “补是补得了,但却补不好。”张执事托着那截袖口给余执事看,“沈王妃是南圩人,她用的技法只有南圩女子才会。我就是尽力补上,也很容易再次脱线,破绽百出。”

  “这...唉。”余执事也无法了,只好跟着张执事一起叹气。两人正愁眉苦展之时,余执事猛然道:“我们浣衣处有个南圩女子!”

  余执事马上命人叫玉曼荷来。张执事上下打量玉曼荷,眼睛看向余执事,似乎对带着铁链的玉曼荷很不信任。余执事微微颔首,让张执事放心。

  “玉奴,这是内事院张执事,还不快行礼?”

  玉曼荷拜道:“拜见张执事。”

  张执事问她:“你是南圩人?”

  玉曼荷点头答是。

  张执事直言:“此衣为已故沈王妃为盛王亲手织造。这袖口便是采用南圩民间刺绣之法。我北辰绣女虽能缝补此衣,但必不能持久,容易露出破绽。你既是南圩人,又是女儿家,应擅长此事。”

  “我...”其实以玉曼荷之技艺,让此衣恢复如初不是难事。只是如今她身份卑贱,贸然出头恐被他人嫉恨诟病。

  张执事似乎看出她有所顾虑,便道:“你不必过多顾虑,眼下将衣服缝补完好,才能保大家平安无事。只是不知你绣工如何?”

  玉曼荷便不再推让,道:“请给玉奴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玉曼荷果将这袖口缝补如初,毫无破绽。张执事便知她绣工非凡。又见她如此花容月貌,心中又是惋惜,又添好奇。

  “我这便将此衣送去北辰宫。余执事,让浣衣处姑娘们嘴严一些,以后断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是,老身谨记。有劳张执事。”

  自内事院出来,余执事对玉曼荷更是赞许有加了。这个玉奴,有绝世之姿,女中豪杰之势,又有隐忍坚强之品性,如今看来她的绣工也是精彩绝伦,再加聪慧果敢,真是令人称奇。

  而玉曼荷也只是面色如常,与余执事行礼告别后仍回地牢去了。

  -

  云霄殿上,盛云卿危坐正中,东临侍立其侧。其下一干大臣,神色庄重,无人敢喧哗造次。一大臣禀奏:“禀盛王,东昌景王府特遣使者来报,昌宁公主景雨真碧玉年华,美艳天下,酷爱丝竹长舞之乐。北辰乐舞名家名曲众多,公主一直心向往之。故求入北辰王府研习一二。还请盛王示下。”

  另一武大臣成晃出列,粗声道:“东昌向来与南圩交好,与我北辰边境之处也常自不量力,时有进犯。如今却突然说要派个公主过来,其中必有阴谋,还请盛王明断!”

  盛云卿微微笑道:“刘大人,你主管外事院,可知今日东昌城内有何变故?”

  外事院主事刘褚出列回道:“东昌已接连三年雨水稀少,河流渐渐干涸,土地龟裂,粮食不足,百姓怨声载道。据东昌密探回报,景王曾派人知会凌王,想要借粮五千石,被凌王拒绝。想必此次昌宁公主求教乐舞为虚,求粮求和为真。”

  成晃嗤鼻道:“若东昌真要求和,理应景王亲率仆从前来,如今竟派个乳臭未干的公主来研习什么乐舞,是何用意?”

  刘褚与盛云卿相视一眼道:“依下官拙见,应是求嫁是也。只是为保东昌以及公主脸面,不便直言。”

  盛云卿点头。东昌王景洪为人嚣张跋扈,自傲不凡,怎会让他的女儿来北辰学艺。若不是城内粮食紧缺,他被逼无奈,是不会如此做的。这个昌宁公主他也有所耳闻。据说有天赐容貌,婀娜身姿,是当世之美女。云彻也到了娶妻的年纪,若能借此机与东昌联姻,便可不费一兵一卒,不累一家一户,暂得东昌边境太平。

  “传令下去,循常制迎接昌宁公主进城。她既要来学艺,便选配器乐舞蹈名家以备教习。”

  “是。”

  朝会毕,盛云卿回到北辰宫,东临在侧,命人去传盛云彻。门外报内事院张执事求见。

  张执事得命进宫,奉上沈王妃亲自缝制的外袍,道:“回盛王,此衣已浣洗干净,请盛王过目。”

  盛云卿并未细看,身边一侍女将衣服接来。张执事正要退下,门外报下事院姜执事有要事求见。张执事心中咯噔一下,似有不祥预感。

  姜执事见到盛王便跪道:“盛王殿下,下事院余执事和内事院张执事隐瞒实情,偷梁换柱,实在不把您和沈王妃放在眼里,还请盛王明查!”

  盛云卿悠然呷一口茶,从容问道:“张执事,姜执事此话何意?”

  张执事慌忙跪下,如实报道:“盛王恕罪。是浣衣处丫头不小心勾破袖口金线,下官和余执事商议,将之缝补如初。盛王日理万机,政务缠身,下官不想以此等小事叨扰盛王,并非有意欺瞒。”

  姜执事讽道:“是怕叨扰盛王,还是怕盛王怪罪?这分明是欺上瞒下,盛王您万不能轻饶,以免下事院众人都以为有错不必罚。”

  张执事气道:“你...”

  盛云卿拿过袍子来,将袖口处仔细查看,确实缝补如初,并不能看出什么破绽,遂不打算追究。正巧盛云彻到了,听到姜张二人所言,一把抢过了盛云卿的袍子,盛云卿急道:“你小心些!”

  云彻端着那袖口看了看,先是对盛云卿酸道:“母上偏心!给我只做了条腰带,给你却做了这一整件。”又对姜执事道:“你这老妪,袖口脱线,张执事和余执事奋力补救,使这衣服完好无损,你不与她们同患难共喜乐,竟还争着来告状,居心何在?”

  “我...我....”姜执事被盛云彻说的哑口无言。

  “不过,”盛云彻又转而问张执事,“母上是南圩女子,所用刺绣技法北辰鲜少有女子擅长。我见这新补的袖口竟比另一边还要平整结实,不知哪位绣娘有这般好手艺。我那条腰带正有磨损之处,让她也给我缝补缝补。”

  “这...”张执事吞吞吐吐不敢说。毕竟玉曼荷是盛王亲自押送的女奴,身份卑贱,由她缝补恐怕会辱没了这件袍子。

  “南圩...”盛云卿听云彻说到南圩绣法,即刻便想到了玉曼荷。盛云彻略一迟滞,也想到了。

  姜执事抢白道:“一定是玉奴!我们整个下事院只有她是南圩人!这个玉奴极其不服从管教。”姜执事举起自己的右手,“她做事怠惰,我用竹条教训她,她竟把我的手划破,这疤痕现在还未消去呢!”

  盛云彻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姜执事收了手,煞是尴尬。

  盛云卿道:“既已恢复如初,本王便不再追究,日后务必小心才是。都退下吧。”

  张姜二执事均不想此事就这样了结,一个心怀不忿愤愤而走,一个千恩万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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