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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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喊声渐近,李小坏和马伊诺都听到锄头碰击的响声,哪里还顾得了其他,急急匆匆的拉起衣服顾不上纽扣了,手拉着手就往村外跑去了,慌忙中马伊诺还摔了一跤,伤了膝盖,可也顾不了了,李小坏紧紧的拉着她跑出村去,沿着下地的小山路死命往山岭那边跑去。

小坏,你自己走吧,我跟不上了,我想他们还奈何不了我的,要是你被抓到可就惨了,你快走吧,放开我的手,他们还不知道是你,以后我会去找你的。后来的人追得急,马伊诺感到了绝望,低声哭了起来。

傻瓜,我不能落下你,我们说好一起走的。这等生死存亡之际,李小坏哪里还会放手,反而越抓越紧了,要抓大不了两个人被抓,他是个男人,怎能让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自己承当这种结果呢。跑着跑着他都感到了鼻子一酸,一行泪流了出来,他知道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想与她同甘共苦。

不,你走,真的,要不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他们打人是不管死活的。马伊诺变成哀求,她想抽回手,可被李小坏抓得紧紧的,她哭了,她知道,要是被那些人抓回去,等待李小坏的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日子呢,她怎忍心看着这个心爱的小男人任人宰割呢。

我……李小坏也知道自己要是被抓到了会是怎么样的后果,可是他回头看到马伊诺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又满是不舍。

可后面的人越来越近了,每一秒都是那么至关重要。

马伊诺狠下了心,对着李小坏抓着自己手的那只手狠狠的咬了下去,一阵剧痛传来,李小坏不得松了手,这一松手,马伊诺就摔倒在地上,可她依然哭着说:走,快走,不要管我,要不真的来不及了。

后面的喊声越来越大,李小坏望了马伊诺一眼,心里很痛,一咬牙,往丛林深处跃去。

庆幸的是,追在最前面的那批人都来不及拿手电筒,朦朦胧胧的黑夜中的看到的只是两个黑影,李小坏跃入丛林后马上就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等后面的人手电筒从后面照过来的时候,已经照不到李小坏了。

李小坏走的是山岭上丛林最茂密的那一片,那地方黑漆漆的一片甚为恐怖,而且还有一大片的墓地,农村人迷信,平时没事一般人是不敢进去的,就李小坏也不敢,可现在这等危急关头哪里还想什么牛鬼蛇神,也不管什么蛇虫蛛蝎、藤萝荆棘了,硬是从密林里挤出一条容身的路来,脸皮身子被划破也不顾了。他没有继续逃走而是选择在密林里躲起来,因为后面附近还有一个他牵肠挂肚放不下的女人,他想知道他们会不会把她怎么样。

那些人很快就赶到了,数把手电筒的耀亮的光将漆黑的夜空划成几道碎片,在山岭上照来照去,仿佛在搜猎一个他们待捕的猎物。

原来是升哥嫂子啊?有人看清了倒在地上的马伊诺后,大吃一惊,后面的人也都大出意外,啧啧称奇。

等伯母过来看怎么处理吧,才嫁过来竟然就偷汉子了,对升哥,甚至可以说对咱们村来说都是百年以来的奇耻大辱啊。有好事的人开始添油加醋的说起来。

马伊诺低着头毫不理会那班人,她已经绝望到麻木了,众人在说什么她都当成了耳边风。

妈的,真的好身材啊,这么好的奶子啧啧……那男人是谁呢?敢在升哥新婚之夜尝了新,胆子可够大啊。有人拿手电筒照到了马伊诺的身上,发现马伊诺睡衣的钮扣根本没怎么扣,他们眼都直了。这些人很多都是刚才在窗后想夜听的,早就对马伊诺垂涎欲滴了,这会身边还没有区委书记家的人,他们就无耻的说起来。这么一说,那些本来还在丛林里搜索的数把手电筒全部迅速的收了回来,然后集中的照到了马伊诺的身上,一个个看得口水直流,一滴滴的砸到了草丛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夜里的露水呢。

那一刻,单坡村男人的口水,都在为一个女人而流。

这会,所有人都忘了那个在逃的他们要搜捕的男人。

这就是单坡村当年轰动了整个小镇的新婚夜偷过门媳妇案或者说媳妇初过门偷汉子案,反正各个版本都有,越描越黑,越说越离谱,马伊诺成了附近最出名的狐狸精,可惜这事件始终找不到男主角,人们一直到现在还在不厌其烦的讨论猜测着,甚至男主角都成了很多男人的崇拜对象……只有当事人李小坏跟极少几个人知道,在李小坏后来跟别人说起他的风流故事的时候,这是相当具有传奇色彩的一段——婚夜偷新娘——而这也是李小坏接班福伯后划年代的具有里程碑意义之作,就像当年福伯的一箭双雕或者黄雀在后,让人回味无穷。

怎么了?都抓到了吗?黄母头轻脚重跑得比较慢,才气喘吁吁的赶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伯母,是你的儿媳妇呢,男的没抓到了。男人们竟争着说。

天啊……黄母看着手电筒亮光下披头散发袒胸露怀的儿媳妇马伊诺,大叫一声,脚一蹬,几乎要昏死过去。

对于一向自以为德高望重很有威望的墨坑管理区第一妇人来说,发生这种事情无疑让她颜面失尽。

众人见黄母倒下,大吃一惊,慌慌忙忙手忙脚乱的开始捏人中,终于让黄母醒了过来。

贼汉子呢?有没抓啊?黄母一醒来就急急的问。

往山岭逃去了。怕是找不到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怎么处置马伊诺,都在祈祷着有机会浑水摸鱼的占点便宜,已经没有人再想去找那个逃走了的男人了。

说,那贼汉子是谁?黄母走近马伊诺,啪的打了马伊诺一巴掌,然后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怒瞪着双眼恶狠狠的问。

马伊诺的泪水已经模糊了脸庞,闭着眼咬着牙摇了摇头。

狐狸精,不说是吧……啪的一声,黄母对着马伊诺的脸又是一巴掌,我儿子哪里对不住你了,刚过门就偷汉子,你叫我们黄家以后还怎么做人。贱人,你把我们祖宗八代的脸都丢光了。

接着噼里啪啦又是几记耳光,打得让躲在黑暗丛林里的李小坏心里隐隐作痛。

剥了她的衣服,看看有没跟贼汉子成了好事,既然是破鞋,我儿子也不稀罕了。黄母看马伊诺咬紧牙就是不肯说,对着那群饿狼般的男人说。

马伊诺完全料不到她的婆婆竟然会这么做,那语气那眼光,仿佛她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恨不得立刻把她剥光钉在耻辱柱上任人凌辱。

那群畜生,可是一群饿狼啊,刚才就在她窗后蠢蠢欲动,恨不得打开窗户生撕了她呢。

马伊诺惊恐的望着她的婆婆,哆嗦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身子,以求能保护自己。

可她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挡了上面挡不住下面,哪里抵得住那些狼头。

何况他们早就虎视眈眈了,这会听到了黄母的话,哪里还什么顾忌,几十只魔爪争先恐后迫不及待的伸向了马伊诺。

……伴随着的是一声声震动夜空的邪笑,笑声拖得老长,整个空旷的山岭都在回响,让漆黑的夜空更加的怪异。

此刻的马伊诺就像羊圈里一只被狼群包围的无助的小羔羊,有心反抗,却又无能为力,衣服被撕成了碎片,只能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婆婆……

呸,……此刻的黄母就像个丧失了理智的魔鬼,哪里还有怜惜之心,贱人,还有脸叫我婆婆?那贼汉子是谁,说不说?……不说吧,这可是一群饥饿的汉子……

我……马伊诺含着泪,坚毅的摇了摇头,她想到如果说出来了,李小坏在这村庄甚至整个小镇都无法容身了。她知道李小坏曾经被黄权升打晕过一次,这一次被抓到的话,不只是晕了,死的可能性更大了。她怎能忍心,于是又咬紧了银牙。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吧,还包庇着贼汉子,大家别客气了。黄母见马伊诺始终不说,就更加愤怒了。

那些本就不怎么见过城市美女的男人更加疯狂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巨大的屈辱啊,可到了这种地步,马伊诺还是咬紧忍住了。

怎样的一种情感才能让一个女人如此呢?李小坏听着外面发生的疯狂的一切,心里痛得快要滴下了血,忍不住了,正准备不顾一切冲出去的时候,却听到晴天霹雳的一声大喝:你们都疯了……

区……区委书记……所有的人都被这声大喝震住了,听出是区委书记的声音后,所有人都迅速收回了魔爪,站着,再也没有了动静。

还不滚开,滚回村里去,一群畜生。区委书记黄祥荣愤怒到失态,近乎咆哮的喊道。

夜空下,那个他曾经迷恋过,现在却成了他儿媳妇的女人,此刻披头散发,衣不遮体,坐在地上挥拳乱舞,已经失去了常态。

但,那些男人却没有一个肯离去。

区委书记既愤怒又惊慌,中间还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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