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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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坐下吃饭吧。”陆正辉终于下了命令,陆坤这才敢坐下,年纪越来越大,只站了那么一会儿,腿便有些不听使唤了。

陆墨语向来知道,她在陆正辉面前从来不讨好,见没有人力她,便独子坐下了,不过,却坐到了夏芷嫣的身边。

“嫂子,我好久没见你了!”陆墨语亲切地叫着夏芷嫣嫂子。

云秋暖正在夹菜的手,顿了顿,她只知道黎希上学的时候和陆墨语是死对头,但是,她怎么不记得,云秋暖是什么时候得罪的这个祖宗?可能是上次在餐厅差点把人家陆墨语掐死,所以就深深的得罪了对方?

云秋暖对自己原来冲动的行为也很是无语,不过,哪怕她不那么做,也不可能和害死她孩子凶手成为朋友的。

陆墨语这样叫夏芷嫣明显是给云秋暖听的,云秋暖听见了,便就算了,反正,陆墨语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陆墨城听了也不动声色,只是干咳了一声,夏芷嫣马上会意,连连摆手,“语儿,你还是别这样叫我了,阿城哥哥……”她故意顿了顿,委屈的情绪若隐若现,“阿城哥哥已经和小暖在一起了。”

她笑得苦涩,不过,却也只敢耍一些小聪明罢了,根本不敢表现得太张扬。

陆墨城继续给云秋暖夹菜,根本不理会夏芷嫣的小伎俩,他当然知道夏芷嫣最擅长的,就是这一招,早就见怪不怪。

陆墨语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夏芷嫣如今这样说,明显是败给云秋暖了,可是,她可不会就这么轻易认输,她冷哼一声,然后双手抱胸,眼神犀利地看着云秋暖,“就她那身世也配和我大哥在一起?”

云秋暖吃饭的动作明显顿了一顿,不过,又很是得体地笑了笑,放下筷子,不反击,也不说话。

陆墨语以为自己的气势足够震慑云秋暖了,便更加放肆,“还记得这个女人上一次来咱们家,闹的那是一个鸡飞狗跳,别说身世,哪怕我们家差门当户对的人家匹配,也不会要这种没有教养的女人。”陆墨语咬牙切齿,好像要把云秋暖的骨头都放进嘴里嚼一嚼。

陆正辉喝了一口茶,面无表情,好像任由着陆墨语这样胡闹,陆坤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心疼得很,从小便娇生惯养,别说她骂的是云秋暖那个外人,就算她骂的是陆墨城,他也必须听着。

楚蕙瑶却坐得不是很安稳,怪只怪平常太过娇纵陆墨语了,明知道老爷子不喜欢她们,她还当着老爷子的面如此放肆,她战战兢兢地偷瞄着陆正辉的表情,生怕会出什么问题。

“你刚才说什么?”陆墨城面无表情,声音却格外森冷。

陆墨语从小便怕她这个大哥,和夏芷嫣走得近,也是为了变相地讨好陆墨城罢了。只不过,她和夏芷嫣的关系已经很好了,突然蹦出来了一个云秋暖,破坏了她全部的计划。她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她怕陆墨城会生气,可是,她已经把话说了,想收回来自然是不可能,那当然就要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夏芷嫣就是最好的一个工具。

“大哥,呢不要被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了,芷嫣姐多好啊,家世样貌,和我们家都是绝配,可不像这个不知道哪里出来的野女人。”

陆墨语既圆了自己面子,好像在和自己的大哥撒娇,又送了夏芷嫣人情。一箭双雕简直不能再完美。

陆墨语向来都是个没长脑子的人,只觉得自己的计划完美,根本不知道,夏芷嫣已经递了橄榄枝,只要她不造次,云秋暖和陆墨城自然不会和她敌对,更何况,夏芷嫣刚才帮云秋暖说话,就已经撇清了和陆墨语的关系了。

刚才陆墨语所说的所有得罪云秋暖的话,不管她怎么想拉夏芷嫣下水,话都是她一个人说的,自然,陆墨城只会记住她刚才的话,和别人都没有关系。

云秋暖一直低着头,那副娇滴滴的样子,简直把陆墨语恶心得不行,看着这样的她,好像看到了在秦时面前那个总是装可怜无辜的黎希一样,更让她生气。

“云秋暖!你别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之前不是还很厉害吗?我还没找不算账,你竟然还敢来我家,你别以为在那里装死就可以了。”陆墨语说着,便想冲过去,被楚蕙瑶死命的拦着,还有陆正辉在场,这个丫头,简直是太不知死活了。

楚蕙瑶眼睛一直看着陆正辉的方向,就怕他会突然生起气来。

“妈,你拦着我干嘛啊?云秋暖,你能不能放个屁,你家里人没有教过你,别人问你话你要回答吗?你怎么这么没有教养?!”

陆墨城冷冷的声音,打断这场闹剧,“道歉。”

陆墨语瞬间就不闹了,反而傲娇地扬起了头,宣扬着胜利,“听见了吗?给我道歉”她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好像陆墨城刚才说的,是云秋暖一样。好像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云秋暖微微笑了一下,并不说话。面对陆墨语这样的侮辱,换做之前,她肯定会冲上去把她那张樱桃小嘴撕烂。

不过,现在,她没必要这样做。一来,陆正辉和陆墨城绝对不会看着她这样受欺负,她在陆家没有任何地位,她如果和陆墨语这样吵,根本没有什么结果,倒不如让陆家最有权利说话的两个男人替他做主;二来,她倒是想看一看,这个陆墨语的智商下限到底在哪里。

陆墨天自然滑头得很,连忙拉了拉陆墨语的袖子,“小妹,你坐下。”可是,却毫无效果。

不仅如此,她还不依不饶,“云秋暖,说你呢,你要是再不给我道歉,就滚出去。”把陆家主人的身份宣誓地淋漓致尽。

陆墨天见陆墨城的脸色已然铁青,连忙起身道歉,“小暖,我妹妹不懂事,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计较。哥,语儿不懂事,回头我再好好教训她,您别生气。”陆墨天硬是把陆墨语按在了座位上,小声威胁她不许再说话。

“你叫她什么?”陆墨城不动声色,眼神犀利地盯着陆墨天,好像在提醒他之前在天上人间发生的事情一样。

陆墨天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改口:“嫂子。”那态度恭敬得,和从前云秋暖见到的好像不是一个人一样。

云秋暖也不好不给他面子,便微笑着点了下头,她表现得越大方,陆墨天便越心塞。当初如果不是夏芷嫣,他早就把云秋暖办了,还叫她嫂子?陆墨天在心里冷哼,表面却依然恭敬。

陆墨语见自己的亲哥哥要被迫叫那个女人嫂子,更加的难受,而且,陆墨天让她算了她就会乖乖听话吗?

她自然不肯就这样算了,不过,迫于刚才陆墨天的威胁,只能气的跺脚,“爸,你看哥!”

陆坤自然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受委屈,便拍了桌子站起来,“陆墨城,你凶什么?带了这么个女人回来,你把我的脸都丢尽了!你……”陆坤话还没说话,便听见一声咳嗽。

陆老爷子向来在小辈面前保留陆坤的面子,尽管他这个儿子很不争气,但是毕竟还是他的儿子。

陆坤自然也不敢继续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便坐回椅子上。陆老爷子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一声咳嗽就足够了,更何况,他向来是不愿意和这些孙子辈儿的孩子严厉的。

厨房终于安静下来了,陆老爷子笑着给云秋暖夹菜,“小暖啊,快尝尝这陆家厨师的手艺,看看你喜欢的这几样,在这边做出来还合不合你口味。千万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影响了心情,快把筷子拿起来吃饭。”

云秋暖尴尬地笑了笑,看了看陆墨城,见他也点了头,云秋暖才敢开始吃东西。吃的,就是陆老爷子刚刚给她夹的那一块。

“怎么样,好吃吗?”陆正辉像个孩子一样,探着头问。

云秋暖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她已经很满足了,哪怕别人都不喜欢她,但是她有阿城的爱,陆正辉更是两世都对她特别好,她怎么会不满足。

陆正辉却突然冷下脸来,“我吃着这饭菜,怎么就是不合口味呢?”陆正辉说着,便把筷子狠狠地摔在桌子上,云秋暖闻声也一惊,筷子夹着肉,刚送到嘴边,却被吓得掉到盘子上。

“只是单纯地让阿城带着我未来的孙媳妇吃顿便饭,就这么多的事情,怎么?这陆家老宅,要成了你们的天下了?老头子我还没死呢!”陆正辉一番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一口气呼出来,再次惹恼了老爷子。

陆墨语虽然蠢,但是事到如今,她再看不明白形势,也白活这么多年了。只是,她没想到,云秋暖刚刚来过陆家老宅两次,陆老爷子便被他蛊惑了,她在这个家里好歹也呆了二十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只让云秋暖见了两次,便水到渠成了。

妖孽,一定是她会什么妖法!陆墨语眼睛微眯,恶狠狠地诅咒云秋暖。

陆墨语向来这样,遇到什么她解决不了的事情,便把所有的不对都归结到别人身上,这样,她就完美了。

云秋暖倒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此事因她而起,但是,不是针对她,就好说了。她心里不禁高兴起来,果然啊,有人保护的感觉简直好到爆。

“爷爷,您先消消气吧,我没事的。”云秋暖故作乖巧,虽然她也想让陆老爷子帮她好好出口气,刚才听着陆墨语那么骂她,她却要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简直要憋死她了。不过,总不能让一个老人家帮她报仇都不吃饭了,再气坏了身子,可就太不懂事了。

陆正辉脸上的怒气慢慢散去,“你这孩子也是,被人这么骂,都不知道还嘴?”

云秋暖不禁轻笑出声,这个陆老爷子也真是,竟然让她一个外人去骂他的亲孙女。不过,这样说来,陆正辉已经不把云秋暖当外人来看了,自然,她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爷爷,我如果再和他们吵,那不是更不懂事了,”云秋暖慢慢垂下眼帘,然后便说“伯父年纪大了,我不应该顶嘴,至于陆小姐,她还小,何况,小天已经替她道过谦了,我也没必要再咄咄逼人,爷爷,您也别生气了,家和万事兴嘛。”

家和万事兴。

这五个字,句句戳在陆正辉的心窝子上,陆家有多久没有太平过了?陆墨城久久离家,出去了这么多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现在都陆家老宅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云秋暖刚刚来,这种平和就被打破了,其实,不过都是假象而已,云秋暖只不过是装不下去了的一个火苗。

“你们看看人家,多识大体,再看看你们?”陆正辉的态度依然不像刚才那样严肃。

他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对着这么一大家子,甚至比当初创业和面对商场上的恶意竞争的时候还要疲惫。

“爷爷说的对,今天的事情就过去吧,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嫂子一定不会和小语计较的,对吧?”

陆墨天这是逼着云秋暖接受道歉,云秋暖早就领略了陆墨天的阴险,自然应对自如,“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的话,当然不会计较,不让阿城为难。”云秋暖转过头,深情地望着陆墨城。

虽然云秋暖说这些话不是真心,不过,眼神里的感情都是真的。

夏芷嫣就在他们的对面,看着他们两个人对视,恨不得冲过去把云秋暖推得远远的。没想到,这个云秋暖竟然能这么厉害。陆老爷子向来都不管这些事的,哪怕陆墨城离开了陆氏集团,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没有干涉过多。

可是,今天云秋暖只是被陆墨语这么骂几句,他就这样暴怒,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简直不敢想象。

虽然场面暂时稳定了,不过,只是表面的平静暗地里依然是风起云涌。这时候,陆墨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陆墨城拍了拍云秋暖的手,然后便看着坐在主位的陆老爷子,陆正辉点了点头,陆墨城便带着一脸懵逼的云秋暖离开了。

陆家老宅还是一片凝重,陆墨语最怕的,就是这种压抑的气氛,越是没有人说话,她便越不安,从前是陆墨城离开,然后是楚蕙瑶和她哭诉,陆正辉永远不会认她这个儿媳妇。总之,全都是不好的事情。

“这个家里,还是我说了算,如果有谁真的对阿城和我未来的孙媳妇有什么意见,大可以和我说。”陆正辉说完,便起身回房间了。

陆坤气的不行,却也不敢真正和陆正辉顶嘴。楚蕙瑶更是不敢造次,这个陆正辉虽然已经老得不行,但是,自始至终都精明的很。

唯独那次陆坤原来的正房突然出了车祸,陆正辉把陆氏集团交给陆坤打理,就在一切都按照陆正辉的理想方向发展,楚蕙瑶便突如其来地嫁进了陆家。陆正辉自然知道,他曾经非常满意的儿媳就死在这个女人手中,可是,陆坤刚刚接手陆氏,声誉不能受到影响,不然,楚蕙瑶想嫁进陆家,根本不可能。

但是,从那次之后,便没有人再能算计陆正辉什么了。

这一次,陆正辉明确地表示了,云秋暖这个女人,会是陆家以后名正言顺的儿媳妇。更是给了所有人警告。

陆正辉走之后,饭桌上的气氛便不那样压抑了。陆墨天没有想到,云秋暖竟然这么讨人喜欢,不过,他头脑一转,便想到之前L公司第一次闹到法庭上的纷争,陆墨城在医院昏迷,代替陆墨城出席庭审的,是云秋暖。而且,当时的云秋暖,是冒着会被判刑定罪的风险的。

果然,陆正辉喜欢谁人,不喜欢什么人都是有一定的理由的。

要是继续打云秋暖的主意,他还是有些担心的,但是,如果就这么算了,自然很是不甘。

而陆墨语呢,她一肚子的气正无处发泄,便把这一切都怪在云秋暖身上,连带着责怪夏芷嫣刚才没有帮她说话。如果夏芷嫣说话,老爷子最起码会看在她的面子上不那么计较的,可是,没想到,夏芷嫣竟然怎么都不说话。

这顿饭草草就吃完了,楚蕙瑶想说陆墨语什么,却还是无从下手,这个女儿已经被娇纵坏了,她便只能更加悉心,护她周全。为人父母,自然,什么都要为自己的子女考虑周全的。不过,她却根本都不想帮助陆墨语真正成长起来。

“嫣儿啊,今天也帮我忙里忙外,累了一天了,不如早点休息吧,楼上为你准备了客房,还是之前那间,离阿城房间近的那一个。”楚蕙瑶自然是考虑周到,陆家老宅这么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根本没有什么。

不过,夏芷嫣今天来,只是帮忙做了顿饭,其余的,一概都没有帮上,尤其是陆正辉训斥众人的时候。她自然也觉得呆在这里无趣,更何况,陆墨城早就已经不住陆家老宅了。

“谢谢伯母,不过,今天出门的时候父亲就嘱咐我要早些回去,我还是先回家吧,改天再来借住。”夏芷嫣永远都是这样得懂礼貌,讨人喜欢。

楚蕙瑶自然便不再留她,其实,她想留下夏芷嫣最主要的关系,就是陆墨天需要一个人来帮衬。

陆正辉如今这样向着云秋暖,没准就是要把陆氏集团的继承权给陆墨城。虽然,陆墨城已经自立门户,不过,这些根本不能作为陆墨城不能继承陆氏的理由。

陆墨天的天资并不比陆墨城差什么,不过,却总输陆墨城几分,如果有了夏芷嫣的帮助,那就一定会变得不一样的。不过,这些还要慢慢来。

楚蕙瑶留夏芷嫣住,是很久以前就养成的习惯,夏芷嫣也并没有多想,不过,她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就留,陆墨城刚刚才对她的态度有些好转,如果她再和这些人走得很近,怕是会影响陆墨城和她之间的关系。

哪怕,夏芷嫣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一个云秋暖,不过,这些都不能成为让陆墨城离她越来越远的理由。

夏芷嫣礼貌地和楚蕙瑶还有陆坤道别,然后便离开了,只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陆墨语竟然追了出来。

“夏芷嫣,你等等!”她从前都是很乖觉地叫她嫂子,突然听见陆墨语这样叫她,她多少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她还是笑着回道:“小语啊,还有什么事吗?”她一脸纯真无害地表情,让陆墨语竟然有些恍惚了。

曾经,夏芷嫣就是用这样的表情迷惑了陆墨语,她一直以为夏芷嫣是一个单纯到透明的女孩子,所以她才如此讨好。自然,也和讨好陆墨城有一定的关系,不过,之前她还以为夏芷嫣很好控制的。

可是,经过刚才的事情,陆墨语便知道了,这个夏芷嫣,才不像她表现得那样单纯,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而已。

“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陆墨语直接质问,颜色冰冷,不过,突然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妥,便加了一句,“我明明是在帮你出头。”

夏芷嫣这才明白,原来陆墨语出来找她,是因为这件事。

问她为什么不帮她,那自然是夏芷嫣不能再一次失去陆墨城对她的好感。至于陆墨语说的什么为她出头,夏芷嫣更是不屑。她何必需要一个乳臭未干还神经大条的女人帮她出头?

她虽然这样想,不过,脸上还是笑意,“小语,你说的是什么时候啊?”夏芷嫣故意装傻,虽然,她也知道,装傻这个点子很蠢,不过,她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尽管,陆墨城并不喜欢陆墨语,陆正辉也对她不冷不热,不过,陆墨语她还是不敢得罪的。毕竟,坐在陆氏集团陆太太的位子上的女人是陆墨语的亲妈。

陆墨语心里被怒气填满,用食指点了点夏芷嫣的胸口,便很傲娇地说:“你还真当我傻啊?你以为刚才的事情,你装作听不到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夏芷嫣不禁在心里冷笑,陆墨语本来就愚蠢的很,哪里需要她“当她傻”。

“小语,你听我说,刚才在里面,我其实是想劝劝你来着,不过,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你知道的,陆爷爷向来都不大喜欢你,我自然也不敢放肆。”夏芷嫣又用了千年不便的那一招——装可怜。

陆墨语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更生气了,夏芷嫣现在都这一副样子,简直和平常卖萌的样子一模一样,那种语气,那种神情。陆墨语这位才发觉,原来自己被骗了。

从他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夏芷嫣便委屈巴巴地看着她,那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女孩一定会是她大哥喜欢的,而且还是青梅竹马。

虽然,那时候,她也有想利用夏芷嫣的想法,不过,夏芷嫣也太不争气,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得到陆墨城的心,反而被云秋暖后来者居上,给抢了先。

按这种节奏的话,陆墨语其实根本没有利用到夏芷嫣,不过,夏芷嫣却利用她做了很多。

“你别和我在这里装可怜,我告诉你,这一招没有用!”陆墨语看着眼前的夏芷嫣,近乎嘶吼地说。

夏芷嫣愣在原地,没想到,她这一招向来无敌地方法,今天竟然对陆墨语无用。

“小语,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夏芷嫣上前,想拉住陆墨语的手。

女人之间的感情可以靠很多东西维持,有的人,只要一个小惊喜,小礼物;有的人,却要很多名贵的东西,例如各大品牌的包包;还有人,却要这种形式上的触碰,例如,刚才夏芷嫣拉住陆墨语的手一样。

不过,陆墨语和她哥哥一样,根本没有感情,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从利益出发的。

要是从前,陆墨语肯定会飞奔过去,然后紧紧地拉住夏芷嫣的手,并且时不时地勒令自己道歉。

不过,这一次,陆墨语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变得聪明了。她根本不理会夏芷嫣究竟说了什么,而是恶狠狠地打翻她的阴谋,“夏芷嫣,你别装了行吗?在里面的时候,我明明看见你是故意闪躲的,你分明就是不想帮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如果我不是为了你打抱不平,我会挨骂吗?”

陆墨语说得义正言辞,简直没有人能比她更能代表正义。

夏芷嫣不是第一天和陆家接触,什么样的人,在陆家有什么样的地位,她否一清二楚,既然陆墨语已经准备好撕破脸皮,她自然不能轻易妥协。

虽然,她还想利用陆墨语来讨好楚蕙瑶,不过,现在看来都不重要了。反正原本楚蕙瑶在陆正辉面前也不讨好,她何必为了一颗小树苗放弃一片森林呢?换句话说,讨好那个她讨厌到不行的陆墨天,都比讨好这两个难搞的女人要来得容易。好歹,陆墨天还是陆氏集团的副总呢。

“小语,不是我说你,你竟然不知道阿城哥哥特别喜欢云秋暖吗?今天是因为所有人都在场,阿城哥哥给你了面子罢了,不然,按你对阿城哥哥的了解,你还那么骂他的女朋友,你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夏芷嫣故意拿出陆墨城来威胁她。陆墨语再愚蠢也不会不知道陆墨城的心狠手辣,她没有什么可以辩驳的,一时语塞。

“而且,你好好想一想,今天饭局上,你真的是为了我出头吗?好像我已经明确表示了,和云秋暖的友好关系?”夏芷嫣见缝插针,忙补看一刀。

她只是点到为止,还算好的。她还没有把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陆墨语那些鬼点子和那种讨好她的样子。

果然,世事无常,刚刚不被陆墨城重视,连陆家最小的那个人,都可以随便欺负。

陆墨语气急,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虚伪!”她把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夏芷嫣耸耸肩,一副我就是心机重,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感觉。

“是,我喜欢阿城哥哥,和云秋暖和平相处也确实虚伪,不过,却也奏效。我就是为了达到我的目的而已,目的达到了,我便赢了,根本不需要在乎过程。”

陆墨语再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了,她在夏芷嫣身上学了一样技能,而且这项技能很是实用。正巧,可以用来把她的秦时哥哥从黎希那里抢回来。自然,陆墨语便不再计较别的小事了。

“行了,你可以走了,不过,以后再来陆家,可记得别惹到我。”陆墨语向来记仇。

夏芷嫣也不恼,好歹她也是铈长大人的女儿,才不会像陆墨语这样没脑子又没素质。自然摆摆手便离开了。

陆墨城这边已经已经到了法院,他接到荣靳然的电话便匆匆赶了过来,原因很简单,徐天佑要透露当初指示他陷害L公司的人了。

荣靳然威逼利诱了好久,才让他敢松口。一开始陆墨城和云秋暖都猜想不会是夏伟强亲自来和他谈判,教他该怎么做。夏伟强可是铈长,忙得很,哪里有时间考虑这些,鉴于这些因素,自然夏伟强不会亲自去。不过,并不代表,他不会找人做这件事。

但是,问题来了,如果真的不是他亲自去的,那徐天佑为什么那么害怕指证呢?

“你确定徐天佑准备交代了?”陆墨城疾步走在前面,荣靳然的体力明显跟不上,呼吸逐渐变快。

“他已经告诉我了,不过,我……我没有带录音笔,你可以进去和他谈……谈一谈,我觉得,他交代的,并不完全。”荣靳然上气不接下气。

云秋暖几乎小跑才跟得上陆墨城,不过,还是毫无怨言。因为她知道,如果徐天佑真的能指正出来一个重要人物,哪怕是个夏伟强的棋子也是好的。

不过,事与愿违,他们到了法庭临时关押犯人的监狱之后,才发现,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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