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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深蓝色帽衫与无脸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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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顾后山的杂草丛生擦伤了寸寸肌肤,朝着深蓝色帽衫拚命地追赶而去,而他也只顾着拚命往前奔跑,衣裳被挂破了,一缕深蓝色的布片挂在荆棘上,迎风摇荡。

但我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次一定能够追上他。

因为我常到庵堂去看望妈妈,对这后山的地形较为熟悉,深蓝色的身影奔跑的方向是一处断崖,别无他路。

果然他停在了断崖之前,无路可退。

他面朝着断崖,迎着阳光的方向,光圈一轮一轮打在他的身上,山风吹拂着他的衣衫,被荆棘挂破的一角随风习习飞舞,而他孤立着的背影,若一幅山水剪影,孤独而落寞。

“远山。”

我站在他的身后,轻声地呼唤,面前的双肩微微一颤,很快便稳如泰山。

“远山。”我又唤了一声,他纹丝不动,我的泪又不听使唤地涌上来,泪落满襟。

“我知道你是远山,不管你是忘了我,还是恨我也罢,你都是我的远山。过去种种,是我不好,不该对你不信任。可你要明白,我是爱你的。我不是天边的鸿雁,也不去天涯海角,只要在你身边就好,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未醒时,便忘记了我是谁,哀的是我在他的心中不留痕迹。

而他一旦醒来,也便将我种种的不好一一地记起,尤其在湄岛的悬崖,我在他生命最危急的关头却见死不救,这一切都足够令他对我恨之入骨了,痛的是他对我的切肤之恨。

然而,他依然是我的远山,他忘记我也好,恨我也罢,我也只需要记着,我爱他。如果我还能够和他在一起,那些所有欠他的,我都将用更深更醇的爱来补偿他。

我一步步走向他,而他亦一步步向前。我每进一步,他亦往悬崖而去。

再向前去,便是万丈深渊。

如果他爱我,便可以回过头来,与我深情相拥,可是,他宁愿面对断崖山谷,也不愿意与我面对面,这份恨意已是浓得化不开。

我不得不停了下来,在离他百步远的地方,哭倒在地。

“远山,你真的如此恨我吗?”

泪眼模糊之中,光影万丈,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是心中不甘,固执地等待着只言片语的回答,除了一声轻叹之外,再无声息。

此时耳边传来妈***声声呼唤。

“小然啊,孩子,你在哪里?”

知女莫若母,妈妈一定猜到了在瓶庙里偷听的人是我,在满山遍野地寻找我。

更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就在我的身后响起:“离他远点。”

我浑身一震,四下去寻那声音的源头,但没有发现什么人,再回过头来,断崖上的人已不见踪影。

“远山,远山,不要走。”

我呼唤着,朝着断崖冲去,只觉得一双手从我的身后一把揪住了我拖回来,泪眼中是被阳光折射出的金丝的耀眼闪光,晃得我的眼睛睁不开。

待我站稳了脚跟,发现是瓶庙里那个男人将我拉回来的,此刻他正和我面对着面。

我愣愣地看着他,继而,发出声声尖叫,因为,几乎与我脸对脸的这个人,他没有脸。

我被这个无脸男一把横抱起来,一步步走回到了瓶庙之中,放在地上,然后又一步步地走了出去,而我的脑袋全程空白,瞪着无神的双眼看着那身长风衣与黑色金丝边手套在眼前晃动着,渐渐地消失在瓶口外面。

我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发出阵阵尖叫,之后便不省人事。

从纷乱的梦境醒来,只记得自己拚命朝前伸着手,哭喊着:“远山别走。”

完全清醒时才发现,已不是身处瓶庙,而是躺在妈***床上,她正一口一口地喂给我喝药。

一巴掌打翻了药碗,冷面对着妈妈,沉声问:“他是谁?”

“傻孩子,都烧糊涂了,哪有什么人……”

妈妈温和地伸出手来摸我的头,又被我一挥手扫过了一边,朝着床里退了退,不想她碰到我。

“他是谁?”

又问了一句,妈妈还是摇了摇头:“什么人也没有。”

我彻底怒了,坐了起来,冲着妈妈怒吼:“别说你女儿是瞎的傻的,明明就是个大活人,告诉我,他是谁?”

妈妈依然摇头,轻叹一声:“一个,远亲。”

远亲,很好。我不用看妈***眼都知道她在撒谎,可是,我还能怎样去逼问我的妈妈?

不想再理妈妈,将头转向了床里,任妈妈再怎么央求我都不肯转身看她一眼。

妈妈收拾起被我打翻的药碗,坐在我的身旁,又深深地发出一声长叹。

“他不该用那吓人的面具来吓你,可他对你没有恶意,只是不想人认出他来罢了,因为他的身份……孩子,以后你会明白的,哎,还是不明白的好,就当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从来不曾有过这个人,这样,就很好。”

我也愿意从来没有见过在瓶庙里与妈妈幽会的这个人,妈妈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我也不想去打听。

可是,他为什么要警告我,离华远山远点?

他和远山有什么过节?

不管我自己有多么地确定,深蓝色帽衫从未承认过他就是远山,而且,他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为了跟踪这个戴着无脸面具的人吗?

他只是在猝不及防之间遇上我而已,而我也在无意间暴露了他对于无脸男的跟踪。

忽然觉得浑身冰凉,我是不是又一次成为出卖他的帮凶?

当天我就离开了庵堂,面无表情地对我的妈妈说道:“家里遭贼了,有空回去看看。”

我本可以等妈妈一起回家去看看的,但我不愿意等,这一日之间,忽然就觉得,最亲的亲人也不可完全信任,就算她是我的妈妈也不可以。

又一次站在断崖边上,手中拿着那一方浅蓝色的布片,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突然想起,在瓶庙之中,那人提到过“无梦”,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两个字来着?她是谁?

无论她是谁,竟然与我有着相同的悲催命运,被人警告离华远山远点。

同病相怜的孩子,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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