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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离他,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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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可以用一句“远山他现在很好”来安慰自己和自我麻醉,但却无法抚平内心的伤痛。

在那些纷纷扰扰的往事之中,有过亲密无间,也有过嫌隙分离,可以接受他爱我,或是恨我,唯独无法接受他再也想不起我。

在这个世界上,竟然只有范采薇一个是他认可的人。

然而我没有太多时间去忿忿不平,因为在这个时候,我得知爸爸病了,已是绝症晚期。

其实爸爸已经病了有些日子了,只是一直瞒着我,直到最后的日子越来越近再也瞒不住。

如此仓猝到没有一点点思想准备,猝不及防之间就发现,爸爸的时间不多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却从来没有想过,从小将我捧在手心里的爸爸,也会有那么一天将要离去。

爸爸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虚弱却极力地露出一抹微笑来,说道:“知道是没有用了,总是要走的,又何必早早就让你着急呢?这样就很好,在你还来不及难过的时候,一切就已经结束,也让爸爸少些牵挂,多好啊。”

爸爸走得平静,安详,在最后即将闭上眼睛的时候,却突然猛地睁开,直视着我,断断续续说道:“离他,远点。”

我震得几乎站立不稳,想要问清楚,爸爸已不能发声。

在确定我点头之后,爸爸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这才放心地离去。

我和妈妈一起守在爸爸的身边,哭的无声。

病房寂静,我心震荡,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会在最后那一刻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望向妈妈,她摇了摇头,泪如雨下。

接下来的日子,悲伤与忙碌交织着,那些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情,一一地都必须去面对。而令我更加感伤的是,爸爸几乎把自己的后事都安排妥当,甚至包括他的遗像,忍不住抱着遗像痛哭失声。

“爸爸走得平静安详,就很好。冷然,剩下的就是照顾好妈妈和你自己,让爸爸安心。要记住,我们始终和你在一起。”

钟海涛一直陪伴在妈妈身边,袁圆和沈络绎则守着我,直至宾客散尽,他才走过来和我说话。

寥寥数语,没有太多安慰的言语,只是一起静静地相伴,世事沧桑,始终在一起的,是朋友。

“谢谢钟队长,于百忙之中还来给我爸送行。”

明明是心存感动,面对着钟海涛,一开口却是这样一句天远地远的生疏。

钟海涛面色冷了一冷,勉强挤出了一点点笑意来,嗫嚅着说:“应该的。他也是我的爸爸。”

袁圆早已是按捺不住,将我拉了过去,责备道:“冷然,你干嘛非得这样?涛哥对你已经够尽心的了,你还真要一棍子把人往死理整才行是不?”

我没有心情再跟袁圆去辩是非,白了她一眼走开去。

说钟海涛百忙之中,这话也并不夸张,在我奔波于医院的时间里,城市似乎并不太平,常看到警车呼啸来去,有时是清晨,有时是夜半,还有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使得我对于死去的白无常不禁产生了疑问,他真的是白无常吗?为什么在他自食其果之后,整个城市却依然笼罩在一片腥风血雨当中,从没有消停过?

偶尔从袁圆的小道消息那里获知,钟海涛的判断正如我的猜测一样,被腐蚀的并不是真正的白无常,而只是一个抛出来试探警方的一个替身而已,而我和袁圆两个二货正好咬住了这个大肥饵,成功地将警方的注意力引开而已。

事后在警局里,堂而皇之地偷走了硕果仅存的一支毒剂,并且将胡禄波灭了口,这一切不就是白无常另有其人的最好证明吗?

“冷然,我怎么觉得我们反而成了白无常的帮凶,扰乱了涛哥他们的视线了呢?”

袁圆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但那些日子奔走于医院与家之间忙着照顾爸爸,过后就忘记了,此时见到钟海涛那张睡眠严重足的脸,不禁勾起了心中的疑问。

走出葬礼的礼堂,远远地看到了一个身穿着深蓝色帽衫的人正转身走到了拐角处,我不禁一怔,那背影是如此的熟悉。

醒过神来追了过去,他已不在那里。

“冷然,你怎么啦?看到什么了?”

袁圆随后追过来,莫名其妙的,我向她摇摇头:“没什么,看错了。”

钟海涛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神色异样,追问了一句:“看错什么人?”

我顿时浑身倒刺竖起,冷声回道:“钟队长看到了,没人。”

袁圆却是不依不饶的,冲着我骂:“涛哥只是执行公务而已,就这样给脸色。不还是照样把华远山给丢了?这么能耐,咋不见你找范采薇耍脸色去呢?”

一语戳中了我的痛处,呆站着,看着她,刚刚收起的眼泪重又涌了上来。

袁圆被沈络绎埋怨了几句,忙跟我赔着礼:“对不起啊,我就是忍不住说几句,你可别象对付涛哥那样对付啊,我脆弱,受不起啊。”

钟海涛走开去,远远地听到一声叹息:“还是那么爱哭。”

袁圆这多嘴婆又凑了过来:“爱哭妹,你把人家的心都哭碎啰。”

哎,我知道这一生一世欠钟海涛的情份,还不上,也不想还,谁让他在我面前亮警官证来着?还两次!

爸爸走后,妈妈搬去了庵堂生活,我没有劝止她,如果庵堂能够带给她心灵的宁静与慰藉,就随她好了。

爸爸不在了,妈妈搬去了庵堂,屋子变得冷冷清清,静得令人心里发慌,又忍不住哭了一场,直到黄昏华灯初上之时,才稍微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到臻尚去。

在锁门的时候,心中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背后站着一个人。

不,不是觉得,而就是。

路灯下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刚刚好投射在屋门上,映照出一个戴着连衫帽的头影。

猛一转过身去,那身影已背对着我走入了长长的深巷。

我追出去,冲着背影喊:“远山,是你吗?”

那背影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而是拉了拉帽绳,加快了步伐,很快淹没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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