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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只有范总养得起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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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肠辘辘的我和袁圆,带着酒足饭饱的华远山,徒步走回圆绎工作室。

因为我们都两手空空,连乘车的钱都没有了。

袁圆抱着那瓶没喝完的红酒,一路上碎碎念,嘟嚷个不停。

“一瓶酒四千八,抢钱啊。可怜我站大马路吃灰尘一个月才这几大毛,这一瓶酒就四千八……”

反反复复就是强调这四千八一瓶的红酒,我哭笑不得。

“远山已经很好啦,没有点八二年的拉菲,只点了一瓶小拉菲,不错了。”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如果按照华远山以往的脾气,真点个八二年的拉菲,我不得砸锅卖铁了?

拖着脚步回到圆绎工作室,沈络绎已经奉命做好了饭等我们,只是这一开席我和袁圆又惊呆了。

“蛋炒饭、煎蛋包、西红柿蛋花汤,喂,沈络绎,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吗?”

我看着一桌子“菜”,敲着盘子抗议。

沈络绎双眉一拧,冷幽幽说道:“我刚刚得知老婆大人把两个月的薪水都败光了,这个月就只能吃这些。”

袁圆一想,也对,夫妻俩一齐对付我,说:“就这些,不吃滚。”

“谁说不吃?总比饿着强。”我一筷子下去,叉起一个煎蛋包往嘴里送。

“小心有毒。”

袁圆又一句冷言丢过来,我吃了一惊,差一点噎着,瞪大眼看了看满桌子蛋,还是忍不住大口地吃下去,说:“那也不能做饿死鬼。”

又端起西红柿蛋花汤猛灌,一口下去,呛得我拚命咳嗽,华远山伸出手来,好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傻乎乎地站着。

“总裁大人,这样子拍知道不?”袁圆良心发现,过来帮我拍背顺气,沈络绎一口饭喷出来,笑得差一点岔过气去。

就算是一桌子蛋,两个人也还是吃得津津有味,沈络绎又变戏法似的端出几盘好菜来,原来他是故意整了一桌子蛋逗我们的。

袁圆一路上抱在怀里带回来的半瓶红酒也全都喝了下去,窗外的焰火正绚烂地满天飞爆。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放什么焰火?”

沈络绎漫不经心地回答:“金世纪的范总生日庆典,半城烟花。”

我怔住了,心情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忙去看华远山,他已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

全城的人都知道,范氏的大小姐范采薇一直有这个习惯,生日庆典一定是热热闹闹地烟火遍天,并且派发很多红包,这一天几乎成为了全城人民的节日。

这两年由于特殊的变故,没有烟火和红包,有的人还惦记呢。

现在范采薇强势回归,当然得比往年更加倍地热闹,只是,从前是范氏,现在是金世纪,虽然现在范采薇只是暂管,但照此趋势,金世纪离改姓范不远了。

除非华远山重出江湖。

但就目前来说,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坐在远山的身旁,看着他睡得沉静的脸,眉间并没有蹙起,我放下心来。

我并不想他回去做华总,只要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做一个普通人,这样就好。

袁圆和沈络绎躲在一旁嘀嘀咕咕了半晌,一个拿着一捆绳子,一个拿着根棍子,一步步向我和远山走来。

“你们,要干嘛?”我顿时警觉起来。

袁圆幽幽说道:“乘他睡着,摁住了,捆起来,然后一棍子下去……”

我浑身的汗毛倒竖起来,进入防御状况,护住了熟睡中的华远山。

二货的嘴一张一歙地解释:“对付失忆症都是这样的,电视上都这么演。”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一对二货夫妻已经二到了极致。

我瞪大眼睛防范着他们俩,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一边护着远山一边恶狠狠地说道:“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试试?”

夫妻俩丢开了棍子和绳子,颓然地坐下,俩俩相对望:“我说行不通的嘛。”

感觉他们俩真不是一般的绝配。

与袁圆夫妻俩道别的时候,袁圆还特意嘱咐:“华远山,以后别再惦记着法国餐厅了好吗,记住,一步都不许踏进去。”

华远山转过头来,看着我,点了点头。

过了两天,在我忙着和采访对象聊着的时候,华远山又不见了。

这一回他没有进法国餐厅,而是一家意大利餐厅。

没过几天,又是另一家高档餐厅,反正那条最繁华的大街没有他不熟悉的,随便往哪家餐厅门口一站,人家立马将当他祖宗似地迎进去。

我只能一次次飞奔过去默默地为他付账,卡早就刷爆了,债台高筑,但我从未因此说过远山半句。

总觉得,只要他高兴,就好。

袁圆也是一次次地被我一个电话召来江湖救急,一边掏腰包一边骂骂咧咧,但下回她还是帮我付账,结果导致她的卡也刷爆了。

“冷然,你把他送去给范采薇吧,看这情形,只有范总养得起华总。”

相信那一刻我的眼睛里透出的是满满的杀气,直勾勾瞪着袁圆:“想都别想。”

袁圆被我吓到了,吐着舌头走开去,远远地丢过来一句:“不送人,就自己管好。”

华远山曾经对我说过,要把我拴在裤腰带上,现在我可能要考虑把他拴裤腰带,呃不,裙带上。

当我带着华远山回到家里,打开家门刹那,眼前的景象令我惊呆了,站在门口好半晌返不过劲来。

家里一片狼藉,橱柜、抽屉、床全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客厅的沙发也被利器划烂,绵絮飘满屋。

然而,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一样不少,显然不是普通的盗贼所为。

有人在找什么?

我返过神来冲进厨房,只见碗柜也被翻乱,瓶瓶罐罐满地滚,油盐酱醋一团糟。

我发狂似地寻找那只放纽扣的酱油瓶,还好,瓶子只是倒在橱柜里,酱油撒了一半出来而已,纽扣安然存放于中。

我拚命地抖着酱油瓶子,酱油溅满身也不管不顾,直至那颗纽扣落在我的手心。

握着那颗沾满酱油味的纽扣,又是哭又是笑,我不知道这颗纽扣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如果有人这么费心地来找,那就一定非同小可。

华远山走了过来,将我手中的纽扣拿了过去,在身上擦了擦,盯着看了许久,若有所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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