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生死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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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到,在绿园那丧失尊严的一跪,早已经不是秘密,不仅靳纤纤看到了,涛哥也早已将我全部的屈辱尽收眼底。

靳纤纤变得越来越兴奋,小脸雪白的肌肤透着红光,无疑可以称得上是个玉骨冰肌的小美人,而所有美好的一切,却被她眼中透出的妖邪所替代,再也无法用“美丽”二字来形容她。

“警察叔叔,你自愿留下,已经决定好陪这个负心女人一起去死吗?”

靳纤纤的话音刚刚落下,一个更加冰寒的声音从屋外传来:“那可不一定。”

随着那一声冷语,蓝屋的门又一次被人打开,华远山一脚踏了进来,很不客气地将钟海涛挤到了角落里,都快把他给挤到门外去了,但钟海涛同样坚决地又挤了回来,与华远山并排站在了一起。

一见到华远山,一直保持沉默的许翘开始扭动着身体,拚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不,不要进来。”

我也惊恐地朝华远山尖叫,靳纤纤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在她的狂笑声中,导火索与打火机马上就要亲密接触。

华远山习惯性地皱了一下眉头,目光凌厉地射向了靳纤纤。

靳纤纤显然被那凌厉之风镇住了,低下了头,却没有移开在我身上比划着的匕首,还使劲捏了一下我的手腕,我打了一个激灵。

“华远山,你来迟了哦,钟队长刚刚已经向美女姐姐表白了,一定要把她娶回家。”

靳纤纤虽然笑着,但看得出来,她开始变得紧张,紧紧地抓着打火机与导火索,退到了我和许翘中间,无论她先点着哪一端,这个屋子所有的人都难逃厄运。

“华远山,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个女人得由你先选啰?果然还是总裁大人霸气,好吧,就听你的,让你先挑好啦。”

华远山对此没有意见,站在蓝屋门口,目光冷冷扫过我和许翘的脸,许翘仍然挣扎着朝他摇着头,而我则知趣地低下了头。

“我当然,选许翘,立刻放她走。”

嘴角又是稍一上翘,弯出了冷魅的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而他的“当然”也早是我心中所料,没有悬念。

只是,在生命的交叉路口,他还要在我面前炫一下总裁大人的优越感,让我带着被报复的屈辱死去。

我没有怨言,华远山想怎么做就一定会付诸实现,就算我已站在死亡的边缘,他也一定会让我尝一把备受打击的滋味。

我回他一个微笑,原本就不抱希望,就谈不上打击,选择让许翘生,这是他的权利。

这个时候我不想再计较在华远山心中孰轻孰重,只想他们所有人都离我远远的,如果靳纤纤一定要拉个人垫背的话,那就让我一个人陪她好了。

许翘含着泪一步步地走出去,在与华远山擦身而过时,华远山伸出了一只手掌,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说:“乖,先走。”

她转身看了看我,却倔强地站在华远山的身后,不肯离开。

多么温馨且情深意重的一幕,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温情脉脉地上演,我的心撕裂着,却假装毫不在意,目光投在涛哥脸上。

涛哥微笑着,目光坚定而温柔,至少从涛哥身上我还能够感受到一丝温暖,驱散心间不断膨胀的酸楚。

然而紧接着冲进来站在涛哥身后的沈缤纷,将我刚刚被那灿烂的笑容溢满心间的感动,清扫得荡然无存。

现在,屋子里剩下了我一个人,门边站着华远山和钟海涛,以及他们背后的女人。

“考试好象还没有结束哦,现在该轮到冷然姐姐做选择题啦。”

靳纤纤笑着转到了我的身后,俯身在我的耳边低语:“他们两个都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冷然姐姐你好福气哦。让我来猜一猜,华远山和钟海涛,你想选哪一个留下陪你?”

不,我一个都不想!

华远山和钟海涛,我都不愿意看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沈缤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她的手则紧紧地扯住了钟海涛的衣角,喃喃地叫着:“涛哥、涛哥。”

生死都只在一念一间,一无所有的我,已经彻底丧失了活下去的欲望,只求不要连累任何人就好。

我觉得很对不起沈缤纷和许翘,涛哥原本可以带许翘一起离开,华远山则完全可以不用进来,而现在却因为我一个人而使所有人都陷入了困境。

“看看,两个男人。冷然姐姐,我允许你做再考虑考虑,这道选择题该怎么选,让谁留下,让谁走?”

靳纤纤再次俯身在我的耳边低语:“让我来猜一猜,你会选择谁和你一起共赴黄泉?”

考试正在进行时,久久下不了笔,在生与死之间,考量着分数,正确满分,错误则零分,她拿着试卷,我却是那个怎么选都不及格的学渣。

她抬起我的下巴,逼迫着我去看华远山和钟海涛两个人。

“好好考虑,冷然姐姐,你的时间不多了。”

人生又一次被逼到了最残忍的关头,当我第一次面临这样的生死抉择时,他们一个是我爱的人,一个是爱我的人。

那时候的我,选择放弃了自己深爱的男人。

现在,同样是这两个人站在我的面前,同样是面临生死抉择,唯一不同的是,不管爱,还是被爱,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华远山与钟海涛两个人同时向前进了步,我惊恐地往后退,我能够保持自己离他们远一点,可是,地上的雷管却是我无能为力的,只有拚命声嘶力竭地冲着他们喊:“不要,不要进来。”

但他们的脚步还是往前进了一步,已经完全到了屋子内部。

我望着华远山,秋阳正打在他的脸上,却没有阳光的温度,他的身上只有寒气逼人,在他的眼里,我是卑微若草芥。

望着钟海涛,他站在华远山一侧,在他的光环之下有一些阴影,但他的脸看上去还是温暖的,尽管他的肩膀已经不再属于我,在他的眼里,最起码我还是一个需要保护的普通市民。

我怎么能够让我爱的人和我一起死?我又怎么能够让爱我的人和我一起死?

唯有一人孤独地死去,才是我最后的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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