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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待我长发及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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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与华远山抵死缠-绵-之时,于卧室的窗外传来低低的吟唱,侧耳细听,却是小鹿的哭泣声。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却怕长发及腰,少年倾心他人。待你青丝绾正,笑看君怀她笑颜。”

“你是她的少年吗?”我酸酸地问。

华远山在我身上喘-息-着,呢喃着:“不许开小差,好好来爱我。”

可是,唉,那歌声一遍又一遍,唱得我心烦意乱啊,她那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在我的面前不停地甩动着,根本没法好好地去爱他。

远山终于忍无可忍,拎起一只拖鞋扔向窗户,发出一声“砰”地闷响,继而低吼:“滚。”

那吟唱戛然而止,我以为就此清静下来,但隔了几分钟之后,吟唱声又从远处传来,好像是植物园的方向。

“待你青丝绾正,笑看君怀她笑颜。”吟唱虽然远了,却是越来越大声,象在挑衅似的,声声入耳。

一-夜伴随着“长发及腰”的幽怨吟唱,最终被远山滚-烫的xiong膛包裹着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窗帘未开,但阳光斜斜地透过了缝隙照-射-进-来,溢园的晨光很柔和。

远山不在身旁,模模糊糊地记起他出去了。

卧室的门被打开,那长发及腰的小鹿提了竹篮走了进来。

我急忙掖紧了被子,只lu出一个脑袋看着小鹿。

难道这里的人都这样,没有敲门就随便进-入主人卧室的吗?还是小鹿向来就是如此随便地进-入华远山的卧室?

好像在半山的华家里,许翘也是要敲门的吧?小鹿的身份就如此不一般的吗?

小鹿如入无人之境,手里捧着一叠远山出门要穿的衣物,贴近脸上闻了闻还亲了亲,然后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床-上,就在我的眼前,又轻轻的抚了抚,那双素手白皙而柔-软。

而后,她弯腰将我和远山随意丢在地上的内-衣-内-裤一件件地捡起来放入了竹篮里。

“不不,小鹿,这些不需要你做。”

我听刘婶说过,小鹿是半个主人,她只负责伺侯远山。

但我真的很不习惯这种毫无距离感的亲密伺候,更何况是内-衣-内-裤如此隐si的东西?

小鹿直起了腰,那一头长发一甩,甩在我的脸上。

她往篮子里看了看,将我的衣物挑了出来,重新放在地上,转身yu要离开,我叫住了她,对她说:“不不不,小鹿,远山的也不需要你……”

不待我说完,她冰冷而没有节奏起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从小就伺候远山,一切,你懂吗?”

这我得想一想,啥叫“一切”?我究竟懂吗?

看着小鹿提着的篮子,我却无能为力,此刻一丝-不-挂的我,只能继续躲在被窝里,拿她没辙。

她看了看扔在地上的我的内-裤,俯身逼近了我的脸,几乎贴近了我的鼻尖,嘴角浮起一抹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冷笑:“你不是第一个和我争的人,但没人能替代我。他始终都是我的人。”

我向后挪动着,拉紧了裹在身上的被子,脑子却是一片空白,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小鹿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

而小鹿似乎没打算放过我,继续贴近了我的脸,幽幽地说道:“你这种雏-儿对远山确实有暂时的吸引力,可他更喜欢的是成熟的nv人,懂吗?那种在床-上能充分满-足他的nv人。”

不得不承认,小鹿俯向我的身-体有着十分迷-人的资本,彰显着她的成熟与知xing,确实具备了那种很令男人把持不住的诱-惑力。

一丝暧-昧浮上她的嘴角,低声地,魅魅地,象耳语:“远山的pi股上有一颗月牙形的胎记。”

袁圆叫嚷着闯进来:“丫蛋的,是谁一整夜唱什么长发及腰……”正好听到小鹿这一句,站住了,呆呆地看着我和小鹿面对面眼对眼。

小鹿一甩头发,又一次如鞭子般打在我的脸上,魅魅地笑着离开,扭着pi股,那一头乌发如瀑布一般地流淌着魅惑的光泽。

在卧室的门口,小鹿站住了,缓缓地转过身来,轻轻一笑:“我忘了,远山让我叫你去吃早餐来着。”

袅袅婷婷地走出去,很远很远还能够听到她带着一些神经质的吟唱:“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窗外的阳光静静地流淌,我依然裹在被子里缩在床角静静地发呆。

没想到自己从小到大最为看重的自尊,就这么轻易地被几句话给击得粉碎,那些支离破碎里似乎片片都能照得见此刻自己那张狼狈的脸。

没有落泪,只是觉得心突然被抽空,很痛,却又迷茫得不知道真正的痛点,有点麻木,找不到方向。

袁圆怜惜地摇晃着脑袋:“我说你是大年初一没烧香是不?好不容易避开了许翘,这里又冒出个什么小驴小鹿,赶明儿是不是还有个阿猫阿狗的,你都能忍?”

一种被皮鞭狠狠抽着的感觉,抽得我想逃,但我明白自己不能逃得太仓惶,至少我-要努力维护我的自尊,被践踏的是这颗心,心可以破碎,但自尊不能。

也许这就是摩羯座的宽容与倔强并存的奇妙xing格吧,偏偏我就是把这一信条执行得不折不扣的一种人。

倔强地抬起头来:“袁圆,去把你最好看的裙子拿来,我们打扮好,吃早餐去。”

袁圆抚了一下我的额头,又摸了摸她自己的,诧异地看了看我:“没发烧呀,说什么糊话?”

我没说糊话,至少,现在我还是华远山声称的“华太太”,我-要象一个真正的华太太那样,堂堂正正地在这个溢园行使我nv主人的权利。

“呃,吃饭去。”

袁圆终于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带着一腔抑制不住的兴-奋。

整理好衣服和头发,高傲地挺起xiong膛,袁圆挽着我,稳稳地走向溢园的餐厅。

感觉现在的我,不是一只蚂蚱,而是一只小强。

所谓打不死的小强,就算肠穿肚烂脑桨飞迸,依然不屈不挠地保存着自己一颗头两片翅膀的光辉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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