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半山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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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掩映在静谧的晨光之中,在生机勃勃的盛夏,芳草与虫鸣如一首情歌般,悸动而迷-人。

只是,在平静的外表下,波-涛暗涌着一个不安分的灵魂。

因为,每当我沿着山道拾级而上,经过那次华远山跌落石级的地方,总怀着一种心虚和愧疚,不禁放慢了脚步。

而华远山始终淡定地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走得沉稳。

他从没有提起过此事,也没有任何不愉快的表现,在此刻,他的脸上是温和的,握着我的手也是暖暖的稳稳的。

渐渐地,不再焦躁不安,手在他的掌中,很坚实。

我也决定放下,从此不再提起,将这一页永远地翻过。

今后的每一天,每一页,写满的将是爱和幸福。

经过绿园的时候,看到靳凯正出门上班,一双儿nv如蝴蝶一般地从家里飞出来又飞进他的车里,nv佣薇雅达站在门口笑着说再见。

“校服nv孩,青-春-靓-丽。”

我不禁对和和乐乐父慈子孝的这一家子发出由衷的感叹,尤其是靳纤纤,越发的美-艳动人,校服之下掩映不住傲-人的青春蓬发。

而华远山却于不经意间皱了一下眉头,他也注意到了靳纤纤的反常,无论上学放学,在家在外,一律是一袭校服在身。

“也许,这只是小姑娘的偏好,青春期的nv孩总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不足为奇嘛。”

我笑着为靳纤纤辩解,故意瞥了他一眼,问:“我就不信你没见识过你-妹-妹们的青春叛逆期。”

很久没有这样故意提起他的妹-妹们,虽然没有说出名字,但心里还是有一丝慌乱,担心他又会发脾气抛下我。

这个小气鬼果然生气啊,丢开我的手,扭头就走。

我站在石阶上,抬眼看着离我五六级之上的华远山,身材挺-拔,步履矫健,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等我的意思。

一赌气,我也不跟上他,就是站着看他。

他终是停下了脚步转回了身,向我伸出手来:“上来。”

我仰着头看他:“不,你下来。”

高傲如华远山,怎肯轻易服输?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大眼瞪小眼。

“好吧,你上来,我背你回家。”他终于妥协了,这对于华远山来说,真是一个质的飞跃。

我盘算了一下,这个主意不错。开心地奔上去往他背上一跳,搂住了他脖子,还挠他痒痒,他怕我摔着,不敢躲,忍住了,笑骂我。

一转头之间,望见靳凯的车还没有开走,他一只手正打开车门却久久没有上车,呆立着看着我和远山笑闹。

我笑着朝着靳凯挥了挥手,他大概才醒过神来,慌忙上了车。

华远山望着沿山道缓缓而驰的车,直到拐过一道弯看不见,才回过头来,对我说:“离他远点。”

怎么觉得这句话是如此的熟悉?好像每个反对我和华远山在一起的人,都会给我这样的一句忠告,尤其许翘更是常常将这句话挂在嘴,时刻提醒着我。

现在,这句话出自华远山之口,未免觉得十分怪异。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而两个近乎于同样神秘的男人之间,却是互相排斥的,这反而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然而华远山并不解释,顾左右而言他,故意又蹦又跳的吓唬我,玩闹之中早已将靳凯的问题抛诸脑后。

很意外地,在华家没有见到许翘的身影。

华远山很是沮丧:“真是糟糕,现在得我们自己做早餐。”

说实在的,在那一刻我有一点点为许翘感到悲哀,毕竟任lao任怨地为华远山服务了那么多年,当她不在的时候竟然只得到一个这样的感慨,感情他真的当她是老妈子吗?

想起她说的那一句“我负责帮他做所有的事情,你负责给他身心愉悦”,感觉心里酸酸的沉沉的,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虽然我尽量地保持淡定,华远山烤着面包,只瞥了我一眼,便将我的心思看得通透,微微一笑:“放心,她不会生气,明天还是乖乖地给我们做早餐。”

我“扑哧”笑出了声,问远山:“华总你究竟付多少工资给许大助理,她这么卖命,忙完了公司还忙家里,伺候你还伺侯……”

说到这里我忽地打住了,好像不太适合往下说。

华远山则不放过这个机会,眯起了眼睛坏坏地盯住我:“继续说呀。”

我偏不说,yu逃出餐厅,被他一手拽了回去,又一次沦陷在他密密沉沉的深wen之中。

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在低吟声中,这个世界已经不复存在,只有他和我,以及对彼此的爱和需-求,彼此释放与索求。

只是,在稍稍喘-息的间隙,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焦味,寻找着那气味的源头,完了,面包烤糊了。

他将我转移的视线扳回:“别看面包,看我。”

“可是……”

他滚-烫的双唇在游-移,热呼呼的气息喷发着不可抗拒的魅惑,低吟着:“就算现在着火也不管,冷然,我-要-你。”

就算现在华家着火,也不管,可是,手机铃声可不可以不管?

他的手机,和我的手机,同时高唱着,震天动地,打破了清晨的半山之寂,也打断了爱的前奏。

他抱歉地放开了我,拿着手机很自然地走开,不用猜都知道对方是许翘。

许翘虽然人不在这里,却又无所不在,随时随地掌控着华远山的一切。

我的电话则是袁圆打来的,高声嚷嚷着钟海涛他们在机场的一些情况,我没心没绪,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袁圆,一边望向院子里。

华远山在院子当中徘徊着打电话的样子,与许翘是如此的相似。

一直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真正悲哀的人,应该是我。

想了又想,还是不能够逃避许翘这个问题,无论是她不明不白还是我不明不白,我不能再容忍我们三个人继续这样不明不白下去。

清晨的lu珠还挂在院子里那些蓝色的小花和藤蔓上,华远山边与许翘说着什么,边伸手抚-弄着花瓣,轻轻一弹,花泪纷飞。

那散开的lu珠,每一颗闪亮的晶莹里,都是许翘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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