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美人祸水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一路紧赶慢赶地到了医院,却见袁圆已经从病床上起来,在追着沈络绎猛打,口中嚷嚷着:“把东西还给我。”

沈络绎边躲边骂:“臭婆娘,刚醒来就蹦,你咋不上天咧?”

见到我身边的许翘,沈络绎使劲地朝袁圆眨眼,袁圆立即闭嘴,只拿眼睛斜斜地看我。

我大概能够猜出袁圆这么着急忙慌地向沈络绎讨要的,一定就是那只蹊跷的纽扣。

“能下地,会打人,活蹦乱跳的,恢复得不错嘛。”

许翘虽说是调侃的语气,脸上却不带笑,她对袁圆素来不感冒,她认为,我身边的人最好一律与她和华远山绝缘才好。

袁圆眨巴着眼,狠狠地回敬许翘,宽大的病号服使她看起来有点象精神病院里玩一二三木头人游戏的患者。

这才是袁圆的本来面目,无论如何都强过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袁圆既已康复,我也乘此机会向许翘提出回去和袁圆她们一起住,不想再每日尴尬地与许翘面对面。

许翘皱眉思索了半晌,点头同意了,还如释重负般吐了一口长气。

其实她和我一样,也不想总和我朝夕相对。

“谁说让你住我家啦?我同意了吗?”

许翘一走,袁圆就凶相毕露,以不让我去她家住为威胁,逼我交出钻石耳环和纽扣。

我猛然想起,钻石耳环好像还留在福记珠宝店。

那天因为情绪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涛哥忙着照顾我,好像也忘记了耳环的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美人祸水,遗害千年。”

袁圆一连串地数落,意即涛哥这样的英雄也被我这个祸水给祸害得丢三拉四的,将那么重要的证物遗忘得一干二净。

“不说别的,就光光那耳环本身就价值不菲,袁圆我好不容易为自己攒点嫁妆,就这么被你败了。”

原来打的是这么个主意,我讪笑着说袁圆:“嫁都嫁了,还要什么嫁妆?”

袁圆不依不饶地,非逼着沈络绎立即带着我们一起赶往福记珠宝店去要回钻石耳环不可。

三人站在福记珠宝行的大门前,犹豫着该怎么去向人家讨要耳环,却发现此时这家百年老字号似乎情况不太正常。

因为,一辆警车停在门口,正是涛哥那辆总是关不上门又总是熄火的破警车。

珠宝店外围了一些人,悄声议论着,而店内静悄悄的,没有客户走动也没有店员热情的招呼声。

“出事了?”我的心一沉,不祥的预感应验了。

果然一位警官出来拦住了我们正往里走的脚步。

“我也是警察。”

袁圆亮出了她的警官证,在那小警官面前闪了一下,显然一张普通的交警工作证不太管用,那位小警官说要去请示领导。

袁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路张扬着她那张警官证跟在小警官后面就往里奔,可能因为是同行,小警官也没有多加阻拦,算是默许了我们进入珠宝行内部。

似乎出事的地点就是张鑫那间经理室。

乘着警官们正忙忙碌碌取证,我往经理室瞄了一眼,只见一个中年男性坐靠在老板椅上,头歪斜着,两眼惊恐地圆睁,而右手中捏着一沓钱,有几张已经散落在地上。

而那只钻石耳环也正落在钞票之间,流光溢彩,映照着死者的脸部更加苍白。

死者正是福记珠宝店的经理张鑫。

袁圆小声地唤了一声涛哥,钟海涛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并没有热烈响应她的招呼。

这里可是个命案的案发现场,警官们在忙碌着,而那些店员还被集中在不远处的贵宾室里,谁有功夫和闲情跟你拉呱?

袁圆也不以为意,死皮赖脸地拉着小炉子打听,混在警官们中间看这看那,俨然也是个重案组成员的姿态。

“这几天确实不太正常,每个人都不正常。”

店里一共有四名店员,在警官的询问下,开始断断续续地叙述在几天发生的“不寻常”事件。

从华远山带着我来取一年前订制的戒指,到我和钟海涛一起进入珠宝店来查钻石耳环,全都在店员们的叙述之下成为了小炉子的笔录内容。

袁圆张大的嘴巴半天才合拢,悄悄地在我耳边呱唧:“原来你在涛哥面前这么骚,是不是把涛哥撩得想入非非的?”

我红着脸避开了袁圆,同时也避开安心美人投来的有些幽怨的目光。

福记珠宝店五年前的账本和订单上,钻石耳环的订制人赫然写着“华远山”的大名,与张可可所说并无二致。

由于店员们都是近两年才入行的,对于张可可所说的和华远山一起来的那位“围巾包着头和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人”并不知情。

其中一位店员就是那日在更衣室里见到那位,吞吞吐吐地,显然有话欲言又止,钟海涛单独讯问她的时候,她才默默地掏出了手机,打开了一段录像。

录像的录制时间是昨天,也就是我和钟海涛离开之后,姑娘通过更衣室的缝隙偷窥到的内容。

在送走张可可之后,张鑫重新将办公室的门锁上,然后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按照您的吩咐说了,一字不差。”张鑫压低了嗓音,有点紧张,有点兴奋,又有点得意洋洋,“那尾款……”

对方显然向他提出了什么要求,只听他对着电话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一定,我一定会让她消失,今晚就走,不会让人找到的。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办,您放心。”

画面里的张鑫斜靠在老板椅上,轻轻拍打着手中的一沓钱,哼着小曲,闭目养神,这时有别的女孩进入更衣室,录像骤然停止。

“我的直觉没有错,还是与华远山脱不了干系。”

袁圆小声嘀咕着,钟海涛猛地抬起头来,喝斥了一声:“无关人员是怎么混进来的,都给我出去。”

安心美人象得到圣旨一般,连同我和沈络绎都被请了出去,悻悻然站在大门外,和围观群众一起伸长脑袋往里张望。

心中扑扑地狂跳,平白无故地,为什么又与华远山挂上了勾?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