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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什么都可以舍,唯独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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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呼唤低沉而带着些许沙哑和无力,却如天籁一般动听。

我的欣喜漫过了天际,急切地回身,而此时病房内寂静了一秒钟顿时沸腾,秦筱玉拉着华远山的手“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

许翘欣喜若狂地冲出了病房,叫着:“医生、医生,他醒了。”

紧接着是一阵紧张而有序的忙碌,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将依然在门口傻站着的我撞撞得七荤八素的。

等待了这么久,盼望了这么久,他终于醒了。

“是我让他醒来的,是我是我。”

秦筱玉兴奋地手舞足蹈,是她这个公主吻醒了沉睡的王子,睡美人的故事仍然是那么动人,只是角色互换而已。

可是,这同时也是我这个挂名的“华太太”离开的时候。

他在沉睡了九十九天之后,悠悠然醒转来,也依然要回到他的豪华世家里去,而我,也该回到阡陌陋巷之中,过我凡人的生活。

悄然而退,走出医院的大门,没有悲哀,而是一种解脱。

这些日子以医院为家,闻惯了消毒水的气味,此时深深地呼吸新鲜的空气,似乎有一点暮颜花的淡香,虽然我知道这里并没有暮颜花。

我告诉袁圆想要离开一段时间去散散心,选择了湄岛。

“湄岛?我也要去。”

我知道袁圆是不放心我,跟屁虫似地跟来。

“耶,好久没去湄岛了,太喜欢那里的小吃啦,冷然,这一回我们要住久一点,把所有的小吃都吃遍才好。”

二货对湄岛的全部记忆就只剩下吃的了,我笑着摇头,有袁圆在,我一定不会寂寞。

不过她还是面带着焦虑问:“那个,范采薇要一直玩一二三木头人游戏怎么办?”

我斜眼看她:“这个我不管,小吃和游戏,都是必选项,要么全选,要么全放弃,你看着办。”

袁圆盘算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和我一起上湄岛度假一周。

盛夏的湄岛尚处于休渔季,除了咸咸的海风以及拍岸的海浪之外,便是轻拂的椰林,婉转若小夜曲般明媚。

我和袁圆就寄宿在刘姨的家里,每天清晨趁着范采薇还没有醒来,就悄悄地溜出门在岛上疯狂地逛吃。

一直到傍晚的霞光落在椰林上,我们就坐椰树下,抱着福伯给我们摘来的椰子大快朵颐,盘算着范采薇该进入梦乡的时候才溜回去休息。

很久没有这么全身心地放松了,我甚至产生了留在这里当一个地地道道的渔家女的念头。

象刘姨那样,每日伴着海浪拍岸声入眠,听着海鸥的鸣叫醒来,在院子里晒晒鱼干,织织渔网,日子是如此的轻闲与惬意。

只是,每当窗外的月光从远处的椰林升起,对岸的黑礁也没入了沉沉的夜色,心底里那个名字便会浮上来,占据了整个心房。

他已经完全康复出院了吗?他手臂的肿胀已经消退了吗?还有,他额上的伤疤会被慢慢长出的头发遮盖,那时候,所有关于冷然的记忆应该不复存在。

我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白月光,依旧是清寒、孤寂、冷冷地高挂着。

想数到第九颗星星,可是,总是数到第八颗,再也找不到第九颗。

“我只是想要一个真心的爱人,只要真心爱我就行,无论他是君子还是强盗,只要不是什么总裁就好。这样都不行吗?这样的最低要求老天爷都不肯给吗?”

我望着找不到第九颗星星的天际,默然神伤。

原本早已呼呼大睡的袁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旁,拉长了个脸,嘟着嘴。

“老天爷明明给了你一个那么好的涛哥,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又来求老天爷,老天爷都懒得理你。”

刘姨总是提醒我夜风很凉,睡时要关窗,而更凉的是袁圆的话,但她并没有说错。

如果华远山是我心里那个剜也剜不去的名字,那么涛哥则是一件很贴心的棉袄,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悄悄地为我披上,而我需要的却是另一种温暖。

我以为逃离了城市在这个世外桃源里流连,可以将那些爱与不爱都屏蔽在凡尘俗世之外,却不料自己仍被一种无形的绳索牢牢地捆住,呼吸困难,几乎要窒息。

我想让夜里的海风吹透自己,也许清寒可以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至于晕厥,偏偏空气中淡淡的花草香有着说不出的迷蒙感觉,逼得我在沉醉与清醒之间挣扎。

我走到窗前,想拉起窗帘,已经在袁圆面前一败涂地,不愿再让明月也窥探我那深深浅浅的心事。

窗下的院子,坐着一个人,烟雾缭绕中看不到他的脸,我的心触动了一下,湿润了双眼。

那熟悉的侧影,那嘴角的弧度,这些日子以来我每日面对着的额上的伤疤!

是那永远不可一世的华远山,那是九条命的华远山。

我从没见过他抽烟,在这样清冷而感伤的午夜,那么孤单那么落寞。

在那一刻,抑制不住想冲下楼去投入他怀抱的冲动。

然而,在下一秒我停下了脚步,因为我看到另一个人正走向他,并温柔地为他披上了一件外套,然后就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靠得那么近,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我可以想像此刻的许翘是多么幸福多么舒心地洋溢着笑意。

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也无需去听,或者他们根本就什么也没说,只是黙黙地坐着,这应该是一种黙契,我懂。

夜风还是将他们的对话点点滴滴飘向我的耳朵里。

“我放纵了自己内心的意志,但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

“放纵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计后果。”

“我知道。可是,我已经决定了。”

“嗯,我懂。”

在他们的一言一答之间,相当的默契,许翘低着头为华远山泡茶,浓浓俨俨的水雾将她笼罩在一片茵藴之中。

“我也准备好了,和你一起承担预想到的和没预想到的所有后果。”

许翘将茶端至华远山的面前,说道:“我总是劝你回头是岸,直到你倒下的那一天,我忽然想明白了,什么都可以舍,唯独爱不能。”

华远山将茶盏举至唇边,却抬着眼久久地凝望着许翘。

袁圆啪地关上了窗,刷地拉上窗帘,隔绝窗外的温馨浪漫。

窗外的人被惊到,双双抬头望向已经紧闭的窗,而我躲在窗内,透过窗帘的缝隙,只看到香烟的红色点点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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