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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我不想做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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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湄岛回来之后,华远山就开始变得异常忙碌。

因为金世纪与范氏合二为一之后,公司刚刚做了重大的调整,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许翘确实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好助理。

我的工作也逐渐回到正轨上来,在王总编报复式的策划之下,忙得腿肚子朝前奔跑于各大主流人物之间采访。

因此,我与华远山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那种状态,许多事情都是通过他的女助理许翘联系的。

但是我与华远山之间,除了谈谈爱的事情之外,难道还有什么需要许翘来传递?

对此,可以说我是极力地不满,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按照许翘的话说:“华总忙得连吃饭都要我提醒,哪有时间跟你说情话?”

我甚至不敢给远山打电话,怕影响他的工作。

而他总会在夜深人静之时,打过来一个电话,说一声晚安。

“冷然今天有没有乖?有没有想我?”

我赌气地说:“不想。”

他便沉默着,过了一会儿,电话被挂断。

我的心也随着那一声“滴”而沉到谷底,气呼呼地呆了半晌,郁闷地睡去。

睡得并不安稳的我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中听到华远山的声音:“出来开门。”

他站在星辉之下,寂静的小街巷里,他成为一颗最闪亮的星辰,我无比欣喜地朝着他狂奔而去,投入他怀抱。

“傻丫头,连外套也不穿,生病了我可没时间管你。”

他皱着眉头看着身穿睡衣拖鞋的我,解开了大衣,将我裹在怀里,那是我可以随意撒娇撒痴的地方。

在那最温暖的港湾里,我可以被宠成一个皇后。

不,我不要当皇后,我是华太太,在他的故事里,只能有我一个女主人。

“冷然,立刻穿好外套跟我走,你不需要收拾什么,所有的东西明天让许翘买就行。”

我愣着,他的意思是让我搬到他家里去住,这样他就可以不必来回地跑。

他说:“一回家就可以看到小冷然,多好。”

然而我并没有做好准备,相爱是一回事,住在一起,是另一回事。

我和他之间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任何世俗上的定义,如果他只想这样不明不白地将我带回家,这似乎也触及到了我的底线。

我不愿意就这样成为华远山的金丝雀。

并不是想让他大张旗鼓地对外宣布我与他的关系,也没有想要多么盛大的婚礼。

我要的只是个正式的名分,一个如假包换的华太太而已,但华远山目前似乎并无此意。

那我这样不明不白地进入华家,算什么?

“冷然,你知道我很忙,没法每天开将近一个小时的车赶到这里来见你。”

“没有时间就不要见。”

我赌气地挣脱了他的怀抱,气呼呼地扭头回到我的小阁楼。

他未婚,我未嫁,如果他真的爱我,给我一个正式的婚姻就这么难吗?

我不是一个贪幕慕虚荣的女孩,就算他不是什么总裁而只是一个普通人,给所爱的人一个稳定的婚姻,这不过分。

这是一个女孩对所爱的人最基本的要求,华远山却从没有想过给我。

华远山并没有叫住我,也没有追上来。

我躲在阁楼里偷偷望着窗下,他依然在小巷里伫立。

街灯下的他象一尊米开朗基罗的雕像,忧郁的脸庞逐渐变成了阴沉之气,最后抬头凝望了一眼我的窗台,孤独地离去。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害怕什么,如果他不能给我婚姻,那么所有那些爱的誓言都只是一个虚幻而已。

我自信自己还没有达到那种不要婚姻不要名分的境界,为了爱可以付出生命,但不可以不要尊严。

关系陷入了僵局,我不肯低头,他也傲然地不肯妥协,甚至每晚固定的一个晚安电话都不再打来。

我更是倔强地不肯主动找他,有时候许翘打来电话约我,也被我婉言拒绝,我才不要通过他的女助理跟他谈恋爱哪。

如果他给我足够的尊重,又何至于此?

换句话说,如果他足够爱我的话,也不至于如此。

既然他能够在半夜三更来到我家见我的父母,为什么就不能够给一个让我和我的父母大人都安心的承诺?

不得不重新考虑我与华远山之间的关系,将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在脑海之中梳理了一番,发现我对于华远山仍然是一无所知。

他的内心世界里,除了身系九条命的仇恨之外,究竟还有没有真正的爱?

其实,华远山与我非常地相象,他可以三番两次地舍命救我于危难,却不肯向我低头给我最起码的婚姻保障。

相爱很简单,相处却是如此地艰难,我与他的距离,从来没有因为爱而拉近。

我没有想进入华氏豪门,但让他进我的小阁楼,似乎也不现实。

忙完了工作上的事情,唯一能够让我放松的去处就是沈络绎的工作室。

那里正象沈络绎说的那样,成为知心朋友的港湾。

有时候也会在那里遇到钟海涛,他似乎也将那里当做一个释放压力的好去处。

钟海涛说警方在铃美的住处发现一套黑色的皮装,很象机车杀手的装束,章钥已经辩认过,他想让我也前去警队辩认一下。

我摇了摇头,对他说,我没有印象。

其实,我心里已经相当清楚,那个用鞭子抽打章钥的机车杀手,就是铃美无疑。

那天在华远山的总室门,我听得很明白,铃美因为章钥总追着华远山制造新闻而给她“一点教训”,华远山也因此严厉地责备过铃美。

铃美爱华远山已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所爱的人不敬,是不是也包括不允许别的人与她爱的人卿卿我我?

那么她不断地追踪骚扰甚至想要我的命,也是那种极端思想的体现。

但现在美人已矣,再追究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我想,随着铃美的死,我的厄运也该停止了吧?再也不会有机车杀手追着我满世界跑了。

可能华远山也是这么想的吧,在他忙于处理纷繁芜杂的公司事务的时候,没有再将我的安危列入考虑范围之内。

但钟海涛则不这么想,看着我的眼神里,时不时地透露出一丝忧虑。

“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不知道为什么,钟海涛的神情也变得非常郁闷,喝了口茶水,不打招呼就离开了。

事实也果然如钟海涛所忧虑的那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机车杀手再一次出现,不过只是远远地跟着我,等待着下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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