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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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些什么?”

周秀彤睁大眼睛瞪着秋澄,“明明你刚才都在求我放过你一马,现在大家都来了,你竟不知羞耻地把脏水泼到我身上,你以为会有人相信你吗?我可是亲眼看到你……”

“从房间里出去。”秋澄面色平静地接过她的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我耳朵好得很,没必要再重复一遍。”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周秀彤气急。

秋澄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拜托,大姐,谁跟你说我今晚在房间里睡的?主任早上还叫我半夜去他房间呢,你就忘了?”

周秀彤惊,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是了,她差点忘了这茬,秋澄今晚明明应该在主任房间里陪床才对,怎么会回房睡觉?

但她亲眼看到她逃跑是毋庸置疑的!

可她看到了,不代表别人看到了,一语惊醒梦中人,全场哗然,围观群众有点懵。

“对哦,她不是应该在主任房间吗?怎么会睡在房间里?”

“我差点都忘了,难怪一直觉得不对劲。”

“那是周秀彤在说谎?她才是想逃跑的那个?”

“才不是那样,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她才在说谎!”周秀彤听着闲言碎语,气得脸都白了,“你们不要相信她!”

另一边,亲自把秋澄押回女生房间的林瑶花觉得可笑至极,这个秋澄的胆子也太肥了吧,竟然敢撒这种谎,真当她不存在吗?

她怒极反笑,张口,正要说出事实,那边秋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忽然转身看向她,狭长的狐狸眼弯了弯,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瑶花姐可以作证,是她送我去主任房间的,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女生房间的门晚上一直都是锁着的,还是从外面锁的,里面的人根本打不开,所以周秀彤说我偷偷溜出房间简直是无稽之谈。”

林瑶花和魏伟成的表情同时变了变,每晚都要把房门锁好是这里的死规矩,负责人一旦忘记锁门,也将面临严厉的惩罚。

林瑶花作为负责人之一,拥有备用钥匙,但平时又不是她锁门,也锁不了门,当时那么晚了,就偷了点懒,没去找魏伟成,没想到竟被秋澄钻了空子,现在还拿这点要挟她!

林瑶花脸色红紫参半,嘴巴僵硬地张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秋澄也不想逼她太紧,慢悠悠地自圆其说:“所以啊,一定是周秀彤在锁门前,趁魏……哥不注意,在房间外藏了起来,然后等待时机逃跑,而我呢,刚好出来上厕所,不小心就撞到了她逃跑的一幕,然后她恼羞成怒的和我打了起来,最后就演变成你们看到的那样了。”

她无辜地耸耸肩,故意拿手碰了碰脸上的伤口,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

她长得本来就美,明眸皓齿,这些伤口给她平添了几分柔弱,姿态楚楚动人,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纷纷倒戈站在她这边。

“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周秀彤实在太过分了,逃跑不成还诬陷新人!”

“就是,要严惩不贷!”

只有魏伟成冷冷盯着秋澄不说话,拳头攥得死紧。

这女人的脸皮真的很厚,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你明明知道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假的,却又偏偏拿她没办法,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谁叫他们确实疏忽大意没锁好门,她就是看准了这点,才有恃无恐。

“我没有!真的没有!”周秀彤百口莫辩,急得满头是汗,求助地看向魏伟成,“魏哥……”

“行了,此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提,大家都散了吧。”魏伟成烦躁的摆摆手。

“魏哥?!”周秀彤难以置信地叫道:“你就这么放过她了?”

“要不然你想怎样?”

魏伟成一脸不耐,“你一没证据二没证人的,人家还一口咬定是你逃跑,还嫌事闹得不够大是不是?告诉你,还好主任没醒,要不然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周秀彤脸上满是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她太小看秋澄了,这不知打哪来的野丫头竟如此狡猾,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

“好了,都快滚回去睡觉,明天都不想起了是不是?”

魏伟成挥手把她赶走,看到还有几个人在原地逗留,板着脸吼道。

“还有你。”他看向不停打哈欠的秋澄,阴森森地威胁道:“给我好好记住今天,下次再敢惹事,就没今天这么走运了。”

“是。”秋澄懒散应道,撇了撇嘴,看表情压根就没当一回事儿。

“给我回去!”魏伟成说着就要去拽她胳膊,却被一只洁白修长的手中途截住。

“抱歉,能把她借给我几分钟吗?”

秋澄眼前一暗,清冽干净的气息扫过鼻翼,景清突然挡在了她身前,瘦削的背影笔直如松,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你要干嘛?”魏伟成一看到他就没好脸色,眼神敌意十足。

“她脸受伤了,我带她去上点药。”景清笑得随意自然,仿佛这举动再正常不过。

魏伟成冷笑,“周秀彤的脸伤得比她还要重,怎么不见你关心关心她?”

景清笑,语气别有深意,“你和她的关系要更好吧?”

魏伟成脸色一僵,愤愤转身,“只给你半个小时,一秒都不能多。”

其实论在行业里的地位,他和景清是平起平坐的,都做到了组长级别,只不过因为景清是主任的外甥,声望要更高一些,如果不是因为忌讳景清,任凭秋澄长了十张嘴,他都不可能会放过她。

***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魏伟成走后,秋澄抬头警惕地看着景清,“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先是帮她摆脱主任,现在又要好心给她上药,太不正常了!

景清挑眉,看着女孩明亮而戒备的眼睛,啼笑皆非,“难道我以前对你不好?”

秋澄抿嘴不说话了,当然好,好得不得了!如果不是后来知道他对她抱有那种心思的话,她真想和他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仅限于朋友。

“走吧。”景清明显不想多说,带她来到存放行李的房间前,并拿出了钥匙。

“你有这里的钥匙?”

秋澄大为惊奇,眼中迸发出强烈的色彩,放行李的房间也就她来的第一天开了一下门,在林瑶花的监视下,她只拿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就出去了,除此之外一直锁着。

景清一打开门,秋澄就迫不及待地钻进去,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房间里很阴暗,连灯都没有,不过还挺宽敞,里面不仅有一张木桌,靠左边墙的位置还放了一张有上下铺的床,上面摆满了乱七八糟的行李,用不着的衣服裤子到处都是,常年被锁在此处,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秋澄一下就看到了她的红色行李箱,眼睛亮了亮,她刚来不久,行李箱也就被他们随手放在床铺的最外面,位置很醒目。

她舔舔嘴角,小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偷偷瞄了景清一眼。

景清拿着打火机点亮了木桌上的煤灯,橘黄色的暖光中,瞥见了她的小动作,忍俊不禁,不用猜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别做梦了,手机不可能会放在这里的。”

心思一眼就被看穿,秋澄瘪了嘴,没好气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知道手机在哪?”

她故意套他话。

景清微笑,不置可否,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上她的当,他轻车熟路地从木桌抽屉里拿出几瓶药水,棉签,还有创口贴,然后把床的下铺清出一块空地,让她坐过来。

秋澄心里嘀咕着你谁啊你,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地乖乖走过去,乖乖坐好。

“你轻点啊。”

她不放心地叮嘱道,莹润的双眸有些不安地看着他,屁股往后挪了挪,直到现在为止她都还在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借机整她。

当年她都那样对他了,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给他好脸色看,他一定对她怀恨在心。

就连这次进传销,虽然表面上是罗宇勤骗她来的,但她不止一次怀疑过是景清在背后唆使。

为了报复她。

不,不对,如果他真的被洗脑了,坚定不移地认为做这个能赚钱,这是一个发财致富的机会,那叫她来就算不上报复了。

秋澄胡思乱想间,手指不自觉地抠着床单,沉浸在往事中不可自拔,直到脸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打断了她的思绪。

“很痛?”

景清捏着涂了药水的棉签给她的脸上药,时刻注意她的反应,见她眉毛疼得皱起,下意识放轻动作,柔声问。

秋澄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沉默的摇了摇头,不痛,一点都不痛,比起她所受的伤,他的力度简直轻柔到不可思议。

景清没说什么,低头继续给她上药,眉眼认真,小心翼翼,动作比之前还要轻几分。

秋澄漂亮的狐狸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们靠得很近,呼吸交缠在一起,热度横生,说不出的暧昧。

橘色的光晕打在他干净白皙的脸孔,她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每一根睫毛,纤长浓密如羽扇,此时正微微低垂,盖住了那双深不可测的漆黑眼眸。

景清专注地看着她的伤口,昏暗灯光下,他的眉眼沉静认真,侧颜清俊温柔,秋澄不得不承认,这人天生长了一张另人心动的脸,很容易勾起女人犯罪的欲望。

秋澄看着看着,眸子渐渐染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朦胧而不真实。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看透他。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事到如今,他为什么还能对她这么好?

“好了。”

景清给她脸上的最后一道伤口贴上创口贴,含笑嘱咐道:“洗脸的时候尽量不要碰到伤口。”

“知道了。”

秋澄撇开视线,心脏紧张地跳动不停,她摸了摸滚烫的脸颊,不知怎的竟有些别扭。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吊桥效应?

正当她以为终于结束之际,就看到景清不紧不慢地又拿起了一支软膏,对她微微一笑。

“接下来,把衣服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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