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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仁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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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悯雅被担架抬上救护车,医生做完初步检查就给她戴上氧气罩后对司机说:“回院里!”

吴祁急切地询问情况,医生说是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等到了医院让贺医生看吧。吴祁对医生口中所说的贺医生有点印象,在病患眼中她可是个医术精湛的在世华佗。去年二伯母肝癌手术就是经人介绍在市一院的贺之芳医生给做的,现在至少非常健康没有复发。

当时吴祁见过探望二伯母时见过这个贺医生,只是她的容貌与她的医术有着鲜明的对比,龅牙小眼不说,还是个酒糟鼻,恐怕整个宁城说她是第二丑,没人敢认自己是最丑的。

到了医院后贺之芳先是仔细检查一番苏悯雅的身体状况,然后就吩咐助理医师给她做个核磁共振。

没过多久报告就出来了,贺之芳仔细地看完手中的报告,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焦急的吴祁。

“她脑子里有东西!”

贺之芳用手指敲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把报告转过来后点着上面的一行字对吴祁说道:“你看这上面写着脑部占位性病变。”

吴祁不是医生根本不懂医学术语,贺之芳见他疑惑地看着自己才不好意思地随即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她脑袋里有肿瘤或者其他东西的可能性很大。”

这个消息对吴祁来说如同晴天霹雳,这才二十四岁的人好端端地就脑袋里有了肿瘤!

吴祁此刻脑袋一片空白,自从他二十三岁接过大伯传承给他的家族笔记后,那双眼睛突然间就能看到无数人间的亡魂冤鬼,从无知好奇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从每一件离奇事件中他看透了一物灭一物生,生死无常,冥冥中自有因果定数。自然心中早已对生死看成自然规律。

但那也只限于看待他人的生死,如今苏悯雅身患重疾昏迷不醒,吴祁内心还是有很强的情绪波动。他只是内心非常痛恨老天对某个人的不公,男朋友才刚走,苏悯雅自己这会就躺在病床还生死未卜。

贺之芳见吴祁情绪低落只好安慰他说:“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你也不用过分担心,我给她开个住院单吧,还是等醒了再说。”

吴祁办完手续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苏悯雅,想到刚才还在精灵古怪地偷吃自己那份蛋糕的她转眼间就躺在床上无法言语,心中不免对她越发担忧起来,紧紧地抓着她那只冰冷的小手。

苏悯雅昏迷第二天

早上吴祁被医院外边人来人往走动的声音吵醒了,昨天和阿杰打过电话,说这几天不去酒吧了,让他自由安排上下班时间,有事打电话,不想自己守着苏悯雅到了半夜睡着了。

一夜过去苏悯雅依旧闭着双眼看上去毫无苏醒的迹象,吴祁决定找贺之芳谈谈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没走到贺之芳的科室,就看到门口挤满了病人,更多的是来送锦旗的痊愈康复的病人,什么妙手仁心,仁心仁术什么的旗子,其实这些东西在贺医生的科室已经挂不下了。

吴祁坐在走廊上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病人满意地离开,又有一波又一波的家属送来感谢的锦旗,觉得贺之芳在医术上是可以肯定的,但是苏悯雅毕竟不是小病,那是可是有生命之危的肿瘤。

想到这里时,轮到吴祁了,一进门坐下刚想开口贺之芳先说话了:“吴先生,昨天我仔细地看了看你妻子的病情,不是很不容乐观,但是……”

吴祁听贺之芳说妻子忙着打断说:“朋友,我和她是普通朋友,贺医生。”

贺之芳立马纠正:“朋友,好,朋友。”

医生是世间见过最多最隐私男女关系的人,有时候明明女的怀着旁边那位男士的孩子来打胎,男士却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有时候明明男的抱着孩子来做DNA检测,却说自己很相信妻子,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她现在的情况是一把有门没钥匙的房间。”

贺之芳隔着口罩低沉地对吴祁说:“昨天我看你陪了她一个晚上,确实应该多陪陪她,但是最好能和她聊聊天什么的,这样有助于你朋友早日醒来,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打开那扇门。”

原本希望贺之芳能有什么办法唤醒苏悯雅,现在看来很多时候,病人的康复都是自己的意志。忽然吴祁想到了苏悯雅的亲人。昨天刚来有点迷糊,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没通知苏悯雅的妈妈。

打完电话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推门进来一位看上去差不多五十多岁的妇女,东张西望了一番后,径直朝着苏悯雅的病床走来一看立马脸色一变哭了起来:“小雅啊!你怎么了!”

顿时惊天动地的哭声惊动了鸦雀无声的病房,也吵醒了那些安心静养的病人,吴祁只好对周围那些陪伴病人的家属做了个抱歉的表情,见她如此伤心猜想她可能就是苏悯雅的母亲了。

吴祁安慰她一番后见她情绪稳定了才说起苏悯雅的病情:“阿姨,医生说小雅脑袋里可能是肿瘤,不过……”

“什么!肿瘤!”这让稍微情绪好转的苏母立马又哭泣起来,吴祁赶紧安慰说:“医生说了,也不一定是肿瘤,反正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治好小雅的!”

“唉,但愿吧!”苏母收起哭声叹气地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苏悯雅有些发白的脸蛋,摸着摸着忽然苏母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吴祁问道:“诶,你是哪位?”

“噢,阿姨你好,我叫吴祁,小雅和我是大学校友,我比她高两届。昨天她来我酒吧昏了过去,所以就把她送来这里,昨天我给小雅办手续有点忙忘了通知您。”

吴祁看着眼前这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看上去像个贵妇但肯定不是贵妇的老女人,相貌倒是与苏悯雅颇有几分相似,但是言谈举止又与苏悯雅有着天壤之别。

苏母把背着肩上的包包往自己大腿一放,看着吴祁说道:“我问的不是这些,我是想知道你和我家小雅什么关系?”

“朋友!”吴祁回答完觉得不够明确,又添油加醋了一句:“我们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苏母显然对吴祁的答复不满意,拨弄着自己的指甲说道:“小雅她男朋友刚刚去世,你就马上和她走得这么近,小雅好像不是这样的人。除非你们是男女朋友,阿姨还好理解一点。”

吴祁听明白了这话有内涵,是逼迫自己承认和苏悯雅是男女朋友关系。正要开口再度解释时,病房门开了,推进来一位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听到他在不断地低声呻吟,感觉病得不轻。

这病房原本四个床位已满三个,剩下最后一个这会也有了住户。

吴祁了解过周围两位病人,苏悯雅左边那位是阑尾炎手术,正躺在床上休息,说是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右边是一个误食爷爷血糖药的7岁小孩子,昨天留院观察,这会正在收拾准备出院。

吴祁正打量新来的病人时,苏母的手机响了,唠叨几句挂了后对吴祁说:“小祁啊,阿姨今天还有点事,要不你替阿姨照看小雅,等小雅病好了,改天来我家吃饭,阿姨给你烧拿手菜。”

说完就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扭着屁股朝房门走去,这下总算宽心了,说不定这个苏母再待着不走,自己家十八代祖宗都会被她问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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