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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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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沉默了一会儿。

宋风时想着是自己来人家这儿的,总不能一直不说话,便撑着笑了笑,给金兰殊也倒了一杯茶:“怎么?金总看起来一脸不痛快的?谁招您惹您了?”

金兰殊也皮笑肉不笑的,端起那杯递来的茶,跟端起别人给他的递的架子一般,脸上颇有些盛气,睥睨似的看着宋风时:“我今天去了你那儿,没见着你。你去哪儿了?”

宋风时心想:哟,你还敢问呢?还不是踩着你的那烂桃花摆的阵里没得脱身了?

“咳咳。”宋风时脸上也有些不痛快,“和嘉虞吃饭了。他约的我。”

“哦。”金兰殊问,“吃得怎么样?”

宋风时摆摆手,说:“快别提了。他推荐的那家店呀,又贵又难吃,跟个黑店似的。不过我看他和那个老板倒是有交情的,所以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好奇,他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怎么好像富得流油?我看他那态度,像是值千值万的东西都不放眼里一般?”

“他家里有钱呗。”金兰殊潦草答了一句,并不想在此处停留,便继续追问,“那之后呢?你跟他吃饭吃到那么晚?”

见金兰殊匆匆掠过这个话题,宋风时哪儿能陪他往下走,便又一句话绕回来:“他家里有钱?为什么还来做实习生?一个月工资还不够他吃顿饭的。”

金兰殊笑了:“有钱人家的孩子也要出来工作啊,工资是一回事,自己有钱是一回事。要是长那么大了,还不工作,是会被人笑话的。”

宋风时便又问:“那他到底是哪家的孩子呢?是不是特别富有的家庭?我会听说过吗?”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金兰殊说,“对你也没好处。”

宋风时听了,气得一佛出世的,抿了抿嘴,只横眉说:“是,我这个小职员,问这些没意思!”

“你还小职员呢?你最近表现还挺好的,等策划部搞起来,你少说也是这个部门的‘元老’了。也算是关键部门的核心岗位。”金兰殊像是夸他一样,说了这几句,听得宋风时都有些“受宠若惊”了。只是,来自金兰殊的“夸赞”果然都是不持久的,金兰殊说了这两句,便话头一转,语气堪堪带些冷意:“机密也是有的,所以注意和同行的交往尺度。知道的只说你们普通碰见了,不知道的就说你有什么嫌疑。”

宋风时听了这句话,心中蓦地一跳,问:“这是什么意思?”

见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金兰殊也懒得和他打哑谜,便说:“嘉虞说,刘易斯对你特别好,你和他也很熟的样子,还私下见面了。你私下交朋友,谁管你?但你也不想想,人家是同行的老板,不知道的那些啊就说以为你要跳槽。若是有什么机密的信息泄露出去了,别人也都第一个怀疑是你!”

宋风时原本是带着火气来的,想着是金兰殊有亏,现在来说了一通,忽然被一个屎盆子扣头上,真真是恶心坏了。

宋风时当然恼了,气冲冲地问:“你这么说,是怀疑我的意思吗?”

金兰殊也气了,觉得自己分明是维护宋风时,怎么反被指责?真是狗咬吕洞宾!

金兰殊又说:“你平常看着挺灵光的,今天倒犯傻?我要是怀疑你,还跟你说这个呢?你个没脑子的,也不知道警醒着!”

宋风时听了,倒是有些明白了,确实怪自己有些冲动。他好像碰上了金兰殊的事情,就变得不灵光了。

“嘉虞跟你说的?”宋风时问,“那你怎么回他?”

“我都替你遮掩了!说是我叫你去见刘易斯喝咖啡的,是公事!”金兰殊压着气地说话,“真是不识好歹!”

宋风时颇感意外:“你、你还替我说谎?”

“那可不?我要是说我也不知道,那你这个事就更难说清楚了。过两天,他那一张大嘴到处往外说,你以后在宝梵琉可难做人了。”

宋风时便感有愧了,半晌又说:“可也确实没说什么,就是那个嘉虞,故意坑我。刘易斯和我从前认识,路过见着嘉虞和那个老板串通着要将几千块的画用二十万的价格来卖我,他看不过去,才拉了我一把。实际上,他也是去跟老板说了两句话而已,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小事。过会儿,他就叫我去咖啡厅,跟我说了原委,叫我小心不要再上当了。这是他的好心,被嘉虞看着,倒成了歹意了。”

金兰殊听着这一番说辞,也采信了,只说:“嘉虞这人……你以后也别理他,不要跟他说话,他叫你你也别答应。当他是死的就行了。”

宋风时听见金兰殊说起嘉虞那嫌恶的语气,心中的气也平顺了,只道,金兰殊果然是没看上嘉虞的。

只要金兰殊没把嘉虞放在心上,那宋风时就也不把嘉虞放在心上了。

“唉,原来如此。”宋风时点头,说,“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宋风时正站了起来,却一个不防被金兰殊拉着到了怀里。

金兰殊只道:“来都来了,就别走了。”

宋风时先与他拉拉扯扯了一阵子,后又和他缠缠绵绵了好一阵子。

完事儿了,宋风时又躺在床上,金兰殊披着睡袍起来,喝了杯水,又给宋风时倒了一杯。宋风时正是渴了,喝了大半杯水。金兰殊心里仍有疑窦,又问:“你和刘易斯怎么认识的?”

冷不防被这么一问,宋风时差点儿呛死,咳了两声,放下水杯,才说:“就是之前国外读书的时候认识的。”

“那么久之前的事?”金兰殊相当惊讶,“你怎么从没跟我说过?”

宋风时却笑了:“你大少爷哪有心思听我说我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呀?”

“我怎么没心思?”金兰殊死不人承认自己的自我中心,又问,“所以你们一直有联系?”

“那倒不是,当时也就是泛泛之交,知道个名字而已。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少爷呀,我和他怎么能够做得了朋友?”宋风时说,“只是之前跟你去法国培训的时候,在那边又见着了。觉得有点缘分……”

“这不叫‘缘分’,叫‘偶然’。”金兰殊不高兴了,“法国的时候……?”金兰殊琢磨琢磨,法国……法国什么时候?

金兰殊脑中灵光一闪,忽想起什么来了:“是去罗浮宫那天见到的吗?”

原来,金兰殊想起那一天,秀场那个职员说在露天咖啡厅看见了宋风时和一个陌生人光着脚聊天。那时候他也没碰上,欧文还说“谁没事会光着脚聊天”呢!

宋风时仔细回想,也吃了一惊:“是呀,那天是见到他了。我摔跤了,他扶了我。”

金兰殊便恼了,说:“那天他扶了你一把,今天他又拉了你一把,你岂不是觉得他是天大的好人?”

宋风时笑了:“他人还不好吗?”

金兰殊闻言更气:“他见谁都笑眯眯的,一定是心理有问题!”

宋风时觉得好笑,玩笑说:“你见谁都要踩一脚,才比较像是心理有问题的那个吧?”

宋风时只是说笑的。金兰殊却气得要爆炸:“你、你还维护那个小贱人?”

“啊?”宋风时懵了,“你说什么?”

金兰殊忽然想起宋风时之前所说的“理想对象”条件,那一大通说话,金兰殊总结起来无非就是几点:第一是要已经出柜了,免得麻烦;第二,是要同一个专业、职业;第三,高富帅有才华。

金兰殊当时觉得这就是自己,现在一想,刘易斯他……他也出了柜呀,也是这个同行,至于高富帅有才华……哼,这刘易斯虽然远远不及自己帅气才华,但也算沾点边儿吧!至于,高和富,这也是实打实的,金兰殊再不喜欢刘易斯,也无法否定。

金兰殊冷哼一声:“你和他只是泛泛之交?他这么帮你?”

“我说了,那就是他随手拉一把,不费力气的。像他那样家学渊源的,见死不救才于理不合吧!”

金兰殊又气:“你又夸他!又夸他!”

宋风时见金兰殊不是玩笑的,仿佛是动了真气。宋风时虽然不明白,但也连忙摇头,说:“没有夸他,只是随口一说。”

金兰殊又说:“你和他很熟悉?”

宋风时便道:“不熟、不熟。”

金兰殊勉强相信,又道:“你以后再不许和他私下见面了。”

宋风时气笑了:“凭什么呀?”

“凭什么?我现在还使唤不动你了?”金兰殊道,“你就是该听我的!你自己不谨慎些,再惹些闲言碎语的,我也救不了你!还是说,你是真打算从我这大金库跳过去他那小破公司做事?那就当我没说过。”

宋风时闻言一怔,确实想到自己的确应该注意这个距离。但为什么金兰殊这么说出来就叫他听着那么不舒服呢?这金兰殊一张嘴,就是能把有理有据的话说得跟无理取闹似的。

宋风时勉强点头,但心里实在不愉快,给金兰殊一个大大的脸色。

金兰殊见状,只以为宋风时不舍得刘易斯呢!

这就更气了,气了也没办法,总不能打宋风时一顿吧,骂也不好下嘴的。

故而,金兰殊摁住宋风时就是要干。宋风时也气鼓鼓的,推着他说:“你还能干呢?”

“怎么不能干?”金兰殊自认是个“特别能干的男人”也就是“特别能干男人”,“你不能了是么?”

男人,当然不能说自己“不能”!

二人心中俱是有气说不出的,摁住对方,往死里干。

真真一晚上的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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